三箭齐发是很屌的做法,玩好了固然犀利精彩,玩不好却意味着三箭落空,倒不如一箭命中的效果来得好。()老疯子当打手天下少有,拿主意却连末流都不够。李虎丘直接否了老疯子的意见。甘比诺落脚的地方很特殊,这招调虎离山这般简单用出来,而且法比奥斯喝药之后足以拖住老疯子,仇天对付不了赛缪斯,根本没机会得手。另外周青云也不是那么好抓的,否则凭你老疯子的本事早宰了他。筹划的核心意义就是掌握主动以我为主牵着对手鼻子走。真如老疯子说的那样,当真是愚不可及的做法。
张永宝的意见被李虎丘否了,却并不介意,反问他有何高见。
李虎丘说巴陵珠是关键,他决定亲自去盗宝。狡猾的甘比诺不知走了什么人的门路,居然住进了驻扎在杭城的红一师师部招待所。那地方四周尽是军营。巴陵珠有赛缪斯和法比奥斯看守,一旦弄出点动静就很可能惊动附近的几个兵营。凭仇天的本事脱身都是个大问题。所以此事只能由轻身功夫最好的贼王出马。先盗宝,后将两名高手引出来。
老疯子又问周青云怎么办?又补充一句:那厮住的地方也是个王八壳,国安东南总部家属院,明岗暗哨几十个,同样是戒备森严的地方。李虎丘道:“所以不能在那里解决问题,只有想办法把他骗出来,这事儿交给沈阳来办。”
“那我干什么?”
“杀人!”
“他呢?”张永宝一指仇天。
李虎丘一笑:“住店!”
红一师,太祖手创的老部队,多次创造了彪炳青史的战争奇迹。但随时间推移,江山易主,红一师早已没有往昔的风光无限。政治上的光环逐年消退让整支部队都缺少了奋发之意。驻扎在这江南膏腴福地,红一师的官兵们得到了很多,失去的则更多。像一头被圈养日久尖牙利爪都已退化的山君。
李虎丘一路行至招待所大院外,途径红一师警侦营,防化营,修理营,工兵营四支部队的驻地。本已做了遇到麻烦的准备,却不料所见到的尽是睡岗的哨兵,更有甚者修理营竟然没有安排夜班岗哨。不是亲眼所见绝难想像,共和不足五十载,昔日赫赫威名的瞪眼师老虎师竟已腐化堕落到如此地步。李虎丘最近研究过华夏近代史,对这支老部队的历史略知一二。今夜所见庆幸之余又不禁多了几丝烦忧,这老大国家似这样的部队只怕不在少数。
此地已是军营范围的核心所在,防护反而更加简单。李虎丘站在简易的围栏上,但见招待所院内一片寂静,从怀中掏出戏犬球攥在手中准备着,一飘身落到院中。三窜两纵来到建筑大门之外,不仅没有岗哨,连狗也没有一只,只听得到那门户里有沉重鼻息之声。但李虎丘丝毫不敢大意,这建筑里此刻正有两名宗师级人物,他们的耳目甚至比灵犬还厉害。他没有走大门,而是轻轻一纵双手摸到大门口的雨搭上沿,身子随之一翻悄然落在其上。那里正对着楼梯拐角的一扇窗。是那种推拉式的窗户,李虎丘将窗户整个端起又放下,里边的锁点已被破坏,他轻轻一拉跳了进去。
室内没有亮灯只靠窗外的月光照进才有一线光明,走廊里则更昏暗,李虎丘却如鱼得水般在其中穿梭自如。沈阳昨天已来过这里一次,伪装的是军区后勤督察员,挨个房间检查过卫生,早把这里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甘比诺一行住在二楼的首长休息间,是那种一个门里几个房间的大套房。无论是内部设置还是格局规模都未必比外头大酒店里的总统套房差。李虎丘悄然摸到门口停下来,行至此已到了关键时刻。
这种情形下想要不惊动屋里人就得手绝不可能。武有武道,贼有贼途。大贼们遇到这种情况就必须得用计。要嘛调虎离山,趁机下手;要嘛浑水摸鱼,趁乱搞定;这里是军营深处,调虎离山不敢轻用,只能先浑水摸鱼。李虎丘早有定计成竹在胸,径直来到二楼消防柜前。
警铃大作的时候甘比诺还在梦乡中,法比奥斯闻声立即坐起,赛缪斯则根本没睡,开门往外看是怎么回事。只见走廊里浓烟滚滚看不清到底哪里着火了。浓烟中有一人在奔跑,身着草绿色军装,依稀是白天他见过的一名住客。那人一边跑一边喊起火啦,各位首长和贵宾赶快起来,跟随我按照指定逃生路线往外走。不断重复这一句话在走廊里来回跑。跟随在他身后的已有几名身着睡衣服色之人。赛缪斯不敢大意,连忙回房间跟甘比诺商议。正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那人与另一名着睡衣之人从浓烟里冲进来高呼一声着火了快跑!见屋子里都是外国人,料想语言不通,便不由分说上去拉住甘比诺往外跑。赛缪斯眼见得浓烟滚滚入鼻极呛,只道情况已很危急,冲进来的两个人他白天都遇到过,看似没有恶意,稍微犹豫的功夫,二人之一已将甘比诺拉出去,刚才在走廊里大喊的那人则来到他身边去拽他。便在此时,法比奥斯也闻声跑出来,他心头浑噩却有着野兽一般的本能,水火无情,他也察觉到了危险将要来临。赛缪斯一见他也出来了,不由得吃了一惊,顾不得一切便往里屋跑,直到看见那保险柜还好端端摆在那才放心。这种全合金钢打造的东西采用的是指纹识别锁,没有甘比诺的指纹谁也打不开。他们要做的就是看住柜子。心头刚安,忽见窗外一道亮光闪过,抬眼一看,却见有一人托着一枚放光的珠子自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