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在这里顶包?”冷曦平常不是一个易怒的人,但是此刻他却像极了一只被激怒的狮子,随时能生吞活剥了眼前的萍儿。
为什么就这么不听话?我不是和她说了好好在府中吗?如果在外面遇到那个想鎏可怎么办?冷曦的心像拴上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哪怕他知道萍儿只是奉命而为也忍不住发了脾气。
“奴婢不敢,只是夫人有命,奴婢不敢不从。”萍儿从没有见过冷曦发这么大的脾气,全身颤抖地跪在床上,额头贴着床面,不敢抬起头来。
“那她去了哪里?”
“奴婢不知道啊,可是夫人外出前,曾经说道担心王爷,说什么进宫很危险。”萍儿因为害怕,都有点口齿不清了。
冷曦的心脏似乎被人狠狠捏住了,这傻丫头,不会担心我而进宫了吧?整整一个晚上不回,肯定有意外了。
想到这,他拔腿就冲出了房间,快马加鞭地赶往宫里。
宫里,冷政昨夜纵情声色,正在兰贵人的房中呼呼大睡,查问了宫中侍卫,太监,昨夜白尔岚并没有前来宫中,他才稍稍舒了口气。但是他本是谨慎的人,还是派出了一队暗卫进宫好好调查,最后还是得出那个结论,白尔岚从没有进宫。
他派人又在京城寻了个遍,也是毫无音信。天色渐渐暗了,他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了府中,坐在书房中,看着那墨研出了神。
昨天不是好好还在我身边吗?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她和那狐仙姐姐一样,只是在我的生命里昙花一现。竟然不能长久留在我身边,又何必出现?
他从书柜旁的青花瓷纸筒中取出了一卷花卷,缓缓在书案上打开,是一张仕女图,那主角竟然是穿着白裙的白尔岚。她正坐在一座木作的秋千上荡着,脸上是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人物画得惟妙惟肖,可惜背景还没有完工。但足以让画前的人睹物伤情了。
“你不是说我画的画好看,要我为了你画一副画像吗?画都差不多画好了,你却不辞而别了。徒留这东西在这有何用,还不如毁了它。”冷曦猛然执起画卷,正准备撕掉,可是目光落在纸上的人儿,终究心有不忍,换了个手势把画卷卷了起来,放进了纸筒中。
“她已经走了。”本来寂静的房间响起了一把老人的声音。
“谁?”冷曦瞬间进入了作战状态,从书案下抽出一把利剑。
宝鼎老人缓缓从房中的黑暗角落走了出来,“别剑拔弩张的。本人可是越绝鼎里的灵仙。也是雪姬的师傅。”
冷曦持剑的架势稍稍得松弛了一点,狐疑地问道:“口说无凭。”
“你还真是多疑。”话音未下,宝鼎老人就化成一缕青烟不见了。书房中又响起了他的声音:“你现在信了吧。”
“师傅曾经说过越绝鼎是上古轩辕帝开天辟地时所用的炼丹鼎,里面有着灵仙,果然是真的?”冷曦放下了利剑,惊讶地说道。
“其实那天你用自身的血,还有咒语与本仙契约的时候,我就该现身。可是我还想先观察观察你,后来发现你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小伙子,且时机成熟了,我便现身了。”一缕青烟从书房中央冒起,宝鼎老人又凭空出现了。
“雪姬去了哪里?”冷曦急切地问道。
“她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你也无须再找了。有缘自然能相会的。”宝鼎老人轻描淡写地说着。
冷曦喃喃而语:“是的,她终究还是会离去,只是早一点还是迟一点的问题。”
宝鼎老人看他伤春悲秋的情绪,正想上前安慰一番,怎知他的治愈能力比小强更厉害,转眼间,他就换了个人似的,眼神恢复如古井深潭无波无痕。他对着宝鼎老人说道:“竟然契约已成,本王便是你主子,你以后便唤我主人,不要‘你’啊‘我’的称呼。且你还没告诉本王,你叫什么名字。”
宝鼎老人的脸部肌肉抽了抽,他虽然沉睡的年月有点久,可他毕竟是当年威震四海的神器之灵,现在竟然要唤这小儿作“主人”,他这块老脸可拉不下来。“小儿,本仙可是鼎鼎大名的越绝鼎的灵仙,你怎么能本仙唤你主人?真实岂有此理。”宝鼎老人生气得下巴上的白胡须都在抖动着。
冷曦不以为然,坐在椅子上,抬眸不屑地瞧着宝鼎老人,理所当然地问道:“滴血建契的作用不是让你效忠于本王吗?竟然你要效忠于我,那你便是我的下属,你自然要唤我一声主人。”
宝鼎老人顿时被哽得无话可说,因为生气本来红润的脸色直接骤变成了通红,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冷曦此刻的瞧着宝鼎老人的目光看似平静,却暗藏着一股凛然。“怎么,你有意见?”
哪敢有什么意见。契约一旦建立,冷曦如果遇上什么不测而亡,在死前又没有解开契约的话,他也会随着契约者的死亡顿失灵力,陷入无限沉睡至下一个契约者出现。而且契约者有一项禁锢法术,如同唐三藏给孙悟空的金箍一般,一念咒语,他便会困于鼎中,灵力消散幻化成一缕缕青烟从越绝鼎中升起,供契约者使用。这个过程可是削肉剔骨的痛楚。
宝鼎老人想起上一个主人,常常拿自己当灵力供给的香料就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就算岁月已过,可是那种切肤之痛还是历历在目啊。他也不镇定了,他怎么也猜不到自己又遇上一个厉害的主。
“本仙没名字,你可唤我保宝鼎老人。”宝鼎老人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