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心语的手被拉住,因为身体的失衡让她眼神慌乱,随后,在看见纪雲霆那张脸的时候,脑子也是一片空白。
一拉一扯的这个动作,持续了将近半分钟。
好在南心语最终还是镇定了下来,借助着纪雲霆手上的力量,身体站直,再摆开他抓住自己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一脸讶异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怎么又出现了?”
不是谢谢,而是一句质问。
纪雲霆难道不是传说中的人物吗,只会出席在上流的社会之中,在南心语的概念里,他绝对是身处云端,比极光还要罕见,可是这段时间,她碰见纪雲霆已经有三次了。
甚至,她开始怀疑,纪雲霆是不是偷偷跟踪自己。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
心语的眼珠子在纪雲霆的身上,来回的转动,水盈盈的眼睛,宛如扑闪的流光。纪雲霆出现的当刻,心语似乎就忘记了旁边的父亲,还有刚才的烦闷和痛苦。
心情.......舒畅了.......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份心境的变化。
“看话剧,刚从剧院出来。”
这是纪雲霆的解释,说话的时候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南心语的身上,还是那种漠然的姿态,生人勿近。
“自己想什么呢,纪雲霆怎么会跟踪自己.......”听完解释,南心语也是为她刚才的心理活动感到尴尬,好在没有说出来。
只能说,太巧了,纪雲霆来看的这场话剧,正好自己也参演了。
在剧院门口碰见,再正常不过。
纪雲霆因为是侧着身站的,心语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和眼角部分的余光。
真的......帅.......
南心语心里已经是忍不住的赞美感慨起来,侧脸就像是刀斧削成的一样,棱角的线条清晰可见,路灯泛着黄晕的灯光映照在侧脸,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淡淡的琥珀色,晶莹透明。
只能看到半角的眸子,黑的发亮。
哪怕南心语对纪雲霆这种漠然,冷冰冰的神情十分无感,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沉浸在惊人的颜值之中。
果然,帅可以原谅一切罪过。
纪雲霆,真的是那种可以让无数少女尖叫的存在。
“那个.....谢谢你了,又救了我一次。”
南心语用弱弱的语气说着感谢,毕竟自己开口的第一句,不是感谢的话,而是质问,这让她现在不太敢去直面他。
“他是谁?”
对于南心语的谢意,纪雲霆没有任何的回应,而是看着在地上缩成一团的人。
流浪汉?
还是其他?
从刚才纠缠的状况来看,应该是在路边找寻落单女生,进行抢包行为的流浪汉。
如果只是流浪汉,并没有什么,可如果是针对南心语的纠缠,他则是在考虑要不要送进警察局。
“他.......”
南心语将目光转向倒在地上的父亲,看着他疼的咧嘴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心疼。而对于纪雲霆的问话,欲言又止,似乎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挣扎过程,她的上齿咬着下唇唇沿的一小块,整个下嘴唇变了形。
“他是我父亲。”
说完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整个人也是因此而萎靡下来。
.............
纪雲霆神色僵住了,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还没有完全消化南心语的这句话。
所以,自己刚才的一拳,是把南心语的父亲,打倒在地?
气氛莫名的尬住。
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的父亲,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女儿。
可能是刚才的一拳让他的酒醒了不少,眼里没有逼迫的眼神,反而是有一丝愧然。
随后,看了一眼旁边的站着的纪雲霆,看着后者冷厉的眼神,心神一颤,什么话都没有说,迅速的离开。
“你还是帮了我的忙,所以,不用介意。”
南心语隐隐能够猜到纪雲霆神色僵硬的原因。
“我的父母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就离异了,父亲嗜酒很厉害,前几个月突然没了工作,所以一直来找我要酒钱。”
“今天,我本来是可以给他七百,但是因为话剧出演有点意外,工资扣了三百,就只给了他四百。可能不够他的酒钱,就想从我这再拿点........”
说着说着,南心语的鼻尖一酸,眼眶里充盈着泪水,泪花闪烁。
但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这种泛着泪光,却还要强撑着的样子,真的让人心疼。
“怎么会突然来到话剧院参演话剧?”
南心语说的这些,在纪雲霆看过的那份资料里,有着大概的记载。
为了不勾起她更心酸的往事,纪雲霆也是将话题转移开。
“河边酒吧酒伺的兼职,我已经辞了,我需要钱,正好这里缺助演。”
南心语迎着纪雲霆略带诧异的目光,觉得后者是在想自己为什么不在那个酒吧兼职,继续补充。
“那份酒吧的兼职,虽然只是倒酒,可你说的没有错,那不是一份正经的工作,所以辞了。”
南心语说话的时候,目光躲闪。
有想辞的念头,的确是因为纪雲霆的那句话,但不是因为纪雲霆。
已经打算去唐十二那里,之前唐十二也提起过这件事情,约好的是下个月开始,每周的一三五傍晚,再加上星期六星期天。
剧院的话剧演出助演则是能够在这个月月底结束,并不耽误,有賺钱的机会,南心语肯定不会落下,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