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从东北狼王的嗓子里发出来的,很是凄惨……
顺着声音的源头,杨大汉朝着狼王望去,只见它半蹲似地站在那里,不停地朝杨大汉这边哀嚎……
“不好!这家伙怎么怎么还在?不行,我得马上带着孩子离开!”杨大汉不敢迟疑,一把将孩子搭到背上,向河流沿岸跑去……
由于长时间的劳累,沿途的奔波,再加上原有的伤口,现在又刚刚经历了惊心动魄的跳崖,已是疲惫不堪的杨大汉现在更是身心力竭;而且几天下来他是滴水未沾,片肉未进。现在是又饥又渴,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已经达到了极限,慢慢地,他由最初的小跑,变成了竞走……慢走……到后来,他只能喘着大气一步一步地向前挪……
“要是这时候狼王跟上来,咱俩可就再也是回天乏术了……”杨大汉轻轻地拍了拍身后的狼孩自言自语道。
的确,以他目前的前进速度来看,别说是狼了,就算是一头驴也能轻松追上……
可出乎预料的则是,直到现在狼王还没有追上来……
“怎么回事?难道它肯放过我们了?”杨大汉心里虽然是这么想,单身脚步却也一直没停……
“等过了这条小河就到咱们祥和村了。”杨大汉又对着狼孩自言自语的说道。
看到小河,杨大汉再也忍不住了,他缓缓的放下狼孩,擦了擦汗,蹲下身子,猛地喝了两口河水,然后一把瘫了下来……
“啊,太爽啊!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莎……莎……莎……”杨大汉的身后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声音。
杨大汉好奇地回头望了望,之间不远处(不!应该是很近,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一个披着黑皮的坏家伙正在一瘸一拐颤颤巍巍的向他们走来……
“狼……狼王!”杨大汉惊讶的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水给吐出来……
是真的,那的确是狼王,这个死缠烂打的“跟屁虫”原来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只不过他的一条前肢貌似是在刚才的跳崖中受了伤,这才走的很慢,以至于连杨大汉这样的伤兵都追不上……
“该死……”看见狼王再次出现的杨大汉只好硬着头皮,强行打起精神来沿着河岸走去,而狼王同时也孜孜不倦的追了过去……
就这样,一幕伤狼追伤兵的闹剧就在这条小小的河流边上演了……
杨大汉和狼王在山林河流之间展开着一场生死竞赛,他们都不愿放弃,都想坚持到最后!拖拖拉拉的身躯映射着充满着梦幻气息的影子,在黄昏的夕阳下里缓缓移动……
傍晚时分,杨大汉已经沿着河岸走了很久了,由于含着石灰而变成乳白色的喝水从稀疏的灯芯草丛里流过去。这时,他突然感到了一阵阵的剧痛,这种剧痛并不是来自于他的胸口,而是来自于他的肚子……
可谁说不是呢?杨大汉已经有整整两天时间没吃任何东西了,本来只计划一天的干粮结果出现了这么多情况,以至于他现在这样狼狈不堪……
几天的辛苦、劳累,时时刻刻的提醒吊胆本已使他忘记了饥饿,可当他看到这些灯芯草后,却像发了疯似地,一把抓住这些灯芯草的根部,拔起一根好像嫩葱芽,只有木瓦上钉子板大小的东西狼吞虎咽的往口里噻……
这东西很嫩,他的牙齿要进去,会发出一种咯吱咯吱的声音,虽然味道不怎么好,但是杨大汉却吃起来很香……
就这样,杨大汉在前,狼王在后,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耗着,耗着……
“已经没有办法走到桥边了……”杨大汉喘着大气想到:“看来目前只能沿着这片浅滩横过河了……”
的确,以杨大汉现在的情况,根本走不到木桥边,因为木桥离河岸还有几里的路,而杨大汉呢?不仅身体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还要背着狼孩,躲开狼王,所以我们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艰难了吧!
说起来,东北狼王也是异常的坚持,按常理说,狼王一般不会单独行动,因为总有那么一群狼会为它打头阵。而这一次,狼王不仅亲自出动,而且还跟着杨大汉跳下了悬崖,在断了腿的情况下依旧对杨大汉他们紧追不舍,实在是出乎预料……
开水过河了,淅沥沥的河水不断冲击着杨大汉的膝盖,每一股很小的波浪都能把杨大汉的腿打得直哆嗦……
水里的石子儿,水草不知道把杨大汉绊倒过多少次了,可每一次倒下后他依然能顽强地站起来……
他的步子疲软无力,很不稳,他每走一两分钟,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调整调整狼孩的位置;反观他身后的狼王,依然是紧追不舍,不过它的情况似乎比杨大汉的还要糟糕,河水和水草就像着了魔一般的吞噬着他的伤腿,狼王每走两步,前腿就要跪下来休息几分钟才能继续……
不得不说,狼王的执着确实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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