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项明与韩言如约赴宴,陆齐与陆凌在偏院接待,大排酒宴,而宴席之上只有四人。
陆齐坐主位,下首分别是韩言和项明,陆凌以赔罪之名坐在韩言一侧的末席,便于一会离开唤人。
这都是昨天安排好的。
“韩兄,周兄,昨日得罪了,小弟今日向二位兄长赔礼了。”陆凌笑着举起酒樽,向着上首韩言项明道,同时一饮而尽。
项明皱了皱眉,转念一想也便释然,使了一个眼色,和韩言一起举杯,昨日之事便算过去。
韩言脸上依旧青紫,面色不快,但毕竟昨日刚刚决定效忠项明,还是按照项明的意思,不情不愿地出言道∶
“爱宝之心,人皆有之,陆凌贤弟也是一时糊涂,想拿来把玩,虽然方式激烈了一些,但也所幸没造成严重后果,只望陆凌贤弟以后能收敛自身,莫要败坏圣贤之礼才是。”
“陆凌受教了。”两人皆皮笑肉不笑,有意地忽略昨日韩言杀人的事情。一时间,席上竟一片和谐。
项明和陆齐只顾埋头吃饭,饶有兴趣地听着韩言陆凌两人的言语。
“二位贤侄今日来此,还有淮阴侯后人,本为陆家蓬荜生辉,然而族兄陆纡有事外出,不得已只能将二位请至偏院,在此向各位贤侄致歉。”眼看时机已到,陆齐咳嗽一声,开始了发言。
“无妨,陆家的诚意我们心领了。”闻言,项明也放下夹菜的手,抬头看向陆齐。
没来由地,陆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这淮阴侯后人的能力和地位均在这高大青年之下。
那可是兵仙韩信的后人啊,这青年能够胜他,又是什么身份?
“敢问贤侄,家住何方,高堂安在?”陆齐想要摸清项明的身份。
“某下邳周明周乾元,家中仅剩我一人。”项明直接道出伪造的身份,他知道这是陆齐在摸他的底。
“姓周?莫非阁下是绛侯后人?”陆齐有些不自信地问道,大汉的周姓世家只有传承自绛侯周勃的沛国周氏,光武中兴后改迁庐江,似乎和下邳没有什么关系。
“孤家寡人,不敢高攀。”项明啼笑皆非,周姓本来是项明随意想的一个姓,竟然也能被陆齐问出一个来历。
“哦?”陆齐的神色一僵,本来微笑的脸微微一沉,对待项明的态度立马转变。
此时世家对寒门,是极其藐视的,尤其是陆家这样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不知韩贤侄高堂安好?”陆齐直接转头面对韩言,直接忽略了项明。
项明也不以为意,又拿起刚刚放下的竹箸。
“父母早亡,韩家仅留某一人。”韩言放下酒樽,冷言道。
他不是项明,以他的见识,根本不能理解世家的优越感来源,看到陆齐如此对待自己新认的主公,他感到无法接受。
“呵呵,不知二位贤侄可有意向入我陆家?我陆家当以士之礼对待二位贤侄。”打听到项周二人的背景状况,陆齐笑眯眯地开口道。
“二位若不嫌弃,鄙人膝下亦有三女,均未许配。至于俸禄,二位均有大才,某愿以县丞之禄待之……”
按汉律,县丞俸禄为二百到四百石不等。可以说,陆齐这个条件对于一般人来说可算相当丰厚的。
然而项明和韩言绝不是一般人。陆齐话音未落,两人便一同起身,鞠躬拱手,表示对陆齐的歉意。
“多谢陆家招待,奈何我二人志不在此,就此告辞。”项明淡淡道,早在昨日,他便想到陆家可能会招揽二人。
“二位贤侄不再考虑一下?”陆齐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几乎是咬着牙问道。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长剑,立不世伟功,怎可寄人篱下,供人差遣,为人鹰犬!”看到陆齐的表情,项明哪里还想不出外面有所埋伏,于是借用太史慈的名言来嘲讽陆齐。
“放肆,乡野村夫,陆家何等地方,那里容得你撒野!”陆齐大怒,将面前的桌案一把掀翻。
陆凌快速起身,飞也似地跑出宴厅,门前埋伏的府兵得见,呼啦啦涌入厅中一百人,将项明二人团团围住。剩下的四百人也站在院中,将宴厅围住。
令陆齐奇怪的是,项明和韩言并没有起身,而是表情冷漠,宛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一时间,大厅中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静止。
“陆齐,你确定,你能代表陆家与我二人为敌?”项明视这五百府兵如无物,语气平静,质问陆齐。
“尔太过放肆,府兵何在,还不将他拿下?”陆齐气得脸色涨红,指着项明的手不住颤抖。
一众府兵齐刷刷地拔出佩刀,顿时室内满是闪动的寒光。
“哼,”项明冷哼一声“陆齐,你可知道,你此举会让陆家陷入何等境地?”
“一介草夫,竟敢大言不惭,威胁我吴县陆家,给我杀——”
一个杀字尚未出口,项明已然动了。
他双手抓住两条桌腿,轻轻一分,桌案便断成两段,下一刻,这两片断桌便出现在了两名府兵的脑袋上。
项明何等力气,被砸到的府兵脑袋如同被打爆的气球一般直接炸开,鲜血混合着脑浆飞溅到附近每个府兵的身上脸上,木案同时粉碎,只留下两个短短的桌腿。
直到此时,离得最近的府兵才反应过来,拿刀向韩言劈去。
项明见状,右手桌腿直接向那名府兵砸去,直接插入胸膛,又从背后飞出,直接穿膛秒杀。
与此同时,项明在两个尚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