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柒柒虽心生疑惑,但并未细想。倒是渊遥,一眼便将那人认了出来。
那人,不就是那日在姻缘树旁卖红绸带的人吗?
路柒柒前脚刚将渊遥扶进客房,后脚,主持便进来了。
“原是两位施主。”主持不仅记性好,还眼尖,只一眼便将两人认了出来。
听得此言,路柒柒这才正眼看向他。
眼熟!十分眼熟!
渊遥脸色平静,“原来那日卖红绸带的大师,便是这古草寺的主持。”
渊遥一说,路柒柒便想起来了。是的是的,那日在树下卖红绸带坑钱的老和尚,就是这般模样!
原来,竟是古草寺的主持……
“两位施主别来无恙。”
主持这句话刚一说完,路柒柒便撇撇嘴,嘀咕了一句,“别来有恙……”
渊遥现在,可是身受重伤,有大恙……
“原来两位施主与主持是认识的……”那斋堂里的大师喃喃自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几人话未多说,主持便道,“请女施主先回避片刻,方便疗伤。”
路柒柒将目光投向主持,还是点头称谢,“有劳主持了。”
“相逢即是缘,更何况,我与两位施主的缘分,远不止于此……”主持目光幽幽,似有叹息,又似有遗憾。
路柒柒只以为他是在说几个月前的事,并未细想,只又道了声感谢,而后走出了屋子。
吱嘎一声,门被路柒柒缓缓关上,房里,仅剩渊遥与主持二人。
“烦请施主将衣服解下,让老衲看看你的伤。”
“有劳了。”
渊遥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他健硕的后背,以及,那一处狰狞的刀伤。
因着他今日穿的黑衣,他到底流了多少血,便有些看不真切。
这衣服一解,便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全数露了出来。
主持只粗粗一看,便瞳孔一缩。
接而,他松了一口气,“还好,施主并未中毒。”
只要伤口上没毒,一切,就都好说。
“施主伤的不深,并未触及筋骨,约莫几日的功夫就能好个七八九。”
好个七八九……
渊遥嘴角一抽,他的伤势到底如何,自己当然知道,但主持说的七八九这个范围,未免有些大了……
“只要用上我的独门秘药,施主这小小的刀伤,不出三日,必能好上十成,而且,也看不出任何伤疤的痕迹。”
主持笑得神秘,仿佛他口中的那个独门秘药,是个什么十分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渊遥这才明了他的意图,原来,他说好个七八九,不过是想向自己吹嘘他的药,有多么厉害罢了!
直觉告诉他,这主持接下来,可能还要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说上一阵。
于是,他干脆直接开口,堵住了他剩下的话,直接进入正题,“既然如此,还请主持快来为我疗伤。”
“年轻人,不要急。”主持笑眯眯,语重心长地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渊遥见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主持还东扯西扯迟迟不肯为他上药,不由生疑,偏头盯着那和尚细细看去。
褪去了初见时的漠然与冷意,今日,他反倒给人一种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感觉。
这个老和尚……他到底是想干嘛?
见渊遥盯着他,主持也不恼,继续跟他闲扯,“施主可知道我为何禀退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