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林风眠没有骗她,陆侯渊那老混蛋恐怕是真的在京城没少说她的坏话。
江凌月保持微笑,“老先生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好办了。杜老板,直接把雪灵芝抱起来送我马车里吧!”
沈恭仁:“慕容雪,这藏珍阁可不是你慕容家的产业,在这里,得拿银子说话。雪灵芝我已经以三百两价格拍下,你还打算强抢了?”
江凌月:“我刚刚还说的不够明白吗?沈先生,慕容府可是南楚第一富商,别说三百两,就算是三千两,我也能出得起。你在这里跟我抬价,没有任何意义。”
沈恭仁不吃她这一套,只是冷声道:“抬不抬是我的事,规矩就是规矩,杜老板方才也说了,加价五十两起,你若是想要,便出价!”
沈恭仁态度恶劣,江凌月也不恼,只是笑意盈盈听他说完,又开口问:“杜老板,你知道的消息多,你来告诉我,咱们户部大人一年的俸禄是多少?”
杜君卓讪讪一笑:“呵呵,姑娘说笑了,杜某人就是个末流商人,如何知道这些事情。”
“六部尚书皆是从一品官职,按例每月俸禄五两。”江凌月接话,随即眉梢一挑,“五两啊,杜老板不清楚官员的俸禄,算术的本领应该强吧?那你再给我算算,咱们的沈大人得多久,才能赚满三百两银子啊!”
杜君卓:“……”
杜君卓:我就是想赚点银子,你们一个有钱一个有权,要吵架就吵架,拉我下水是几个意思?当炮灰吗?
沈恭仁听了江凌月这话,三角眼一沉,话语更加冰冷,“慕容雪,你这是何意?”
江凌月冲他呲牙一笑,“没什么,就是仗着我有钱有靠山,欺负你,不行吗?”
沈恭仁:“……”
江凌月:“沈大人师从傅先生,三十有余才入仕途,这户部尚书的位置还没坐热,转手就能拿出三百两银子给父亲买补品。请问这么多银子,是从何而来?”
沈恭仁:“我儿子是我儿子,我是我!你别在这里混淆视听!”
江凌月:“沈老先生,我记得你们沈家也就是个书香门第,汴京城里除了几处私宅,并无它产业。听说最近都察院挺闲的,要不然让御史来给你算算,你们沈家这些家业,到底能不能攒出三百两银子来?”
沈恭仁面色一变,“慕容雪,你放肆!杜君卓,你这个生意还做不做了!既然她不买,这雪灵芝便是我的,还不快给我包起来!”
江凌月嘴角笑意不变,声音缓慢,却突然抬高几度,接着道:“你敢拿出三百两,我就敢让吏部以贪污之嫌搜查你们沈府,当然,只是搜查而已,也不是定罪,不过怕是沈老先生这个年是要过不好了。”
沈恭仁:“荒唐!你算什么东西,慕容氏族再有钱,不过也就是一介末流低俗的商人,吏部又如何会听从你调遣!”
“看来沈老先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江凌月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收拢,丝毫不畏惧面前老人凶悍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沈先生说得是,吏部乃是六部第一部,自然不会听我一个商人之言。可是,如果我有证据呢?如果我能证明,户部尚书沈大人徇私枉法,利用公职,在民间大肆敛财呢?沈老先生,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