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活着,她居然还活着,她还没有死,居然会有人为了她而挡子弹,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不是她为别人挡子弹,为别人做人肉盾牌,第一次有一个人,愿意为自己出刀挡子弹。
她看向那个人,看向那个人身边的伙伴,在她意识开始模糊时,他看到了他脸上的自信,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希望,他的自信,带给了她希望。
她倒下了,但她知道,就算此刻她的倒下没有人扶,但一定会有人会管她的。
即使她倒下,她也不会成为弃子,她会有被人扶起来的时候。
她跟着他回家了。
在进入到一个正常的,豪华的房子里,她看到了之前没想到她会一直跟着回家,应该是这家里女主人之一的脸上敌意,那是一种,之前从来没有感受到的警惕的敌意,并不是想要把她解决了,不是想要杀了她,而是把她当做一个对手的敌意。
她猜测,推想,再通过观察,她知道了,那是一种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女人,当成是一个真正漂亮的女人,当成是一个可能会走进新主人的心里,在新主人心里占去一席之地的那种敌意。
她喜欢这种敌意,因为,她知道,她被真正意义上的当成了一个人,她有了作为一个人的公平对待。
只有真正作为一个人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被对方当做平等关系的时候,对方才会警惕自己,用防情敌的方式来防着自己。
她被她们称呼为小玲。
小玲,不是她原本的名字,她也不知道她原本姓什么,这个称呼,是组织给她娶的,反正她们的年纪都不会走向太大,便会以小字为开头,再赐予一个名。
至于冯公子,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甚至冯公子从来没有叫过她们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可能在冯公子的眼里,她们是谁都不重要,可能她们的存在,本就不需要名字。
她跟她的同僚们,都没有过互相称呼,没有太多交流,她们可能交流最多的,便是与自己的魂尸。
可与魂尸,她们也不敢有太多的交流,因为她们在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被组织调查,魂尸,也是被调查的对象,所以很多心里话,即使是对着自己的魂尸,她们也不敢说。
她本席梦儿叫了小玲,她被新主人叫了小玲,她被眼睛再看自己时候有敌意的小妍叫了小玲。
进入到这个家里,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没有人给她命令,没有人要命令她做些什么。
当她看到新主人进入浴室时,她自作主张的认为自己应该服侍新主人沐浴。
然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很不干净,就在房间里把衣服脱掉了,再跟着打开门,进了浴室。
新主人知道她来了,她进入了浴缸里,她收到了新主人的指令,她配合的,被新主人带着一种宠溺的情绪搂进了他的怀里,接受新主人那有温度,有爱,有温柔在里面的爱抚。
后面的小插曲,让她知道原来新主人是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所以才……她不知道自己以后会面临什么,她只能尽可能的取悦新主人,所以即使是在水下,她也没有忘记取悦他。
她在阴罗殿里学习最多的,除了怎么杀人,就是怎么服侍好冯公子,尤其是可能会只有一次的暖床方法。
学习好那些招数,若是能够真正的取悦到冯公子,或许能够有机会多活上那么几个小时。
在被暗示应该离开的时候,她偷偷的起来,在她走出浴缸的时候,她与那从冷飞厌手指缝中看到自己的那双眼睛对视到了一起,那双眼睛看到了自己,她当时,就僵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而影响到新主人跟女主人之间的关系。
万一女主人大发雷霆要了她的命,万一新主人因为自己影响到与女主人之间的关系而不要自己,那她该怎么办?
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她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只知道让主人开心,便是对。
那双眼睛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当场揭穿她的意思,好似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那好看灵动如同黑宝石能够包罗万象的眼珠子动了动,跟她使了个眼色。
那个眼色是什么意思?
第一时间里,她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她压根儿没有经历过还有人跟自己使眼色的情况。
当第二次不厌其烦的眼色使来时,她明白了,那是让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当做她没有看到过她一样,让她偷偷离开的眼色。
女主人没有怪她,甚至女主人也没有要揭穿她,而且女主人看向她的眼神里,不是命令,而是一种像是朋友一样的打商量。她在女主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新主人的爱。
偷偷的离开,她回到房间里,她发现在她的房间床上,居然摆满了之前明明没有的新衣服,从内衣到外套,裙子,帽子,各种都有。
想来应该不是那个对自己有敌意的小妍准备的,这里,是新主人与女主人的家。
新主人一回来就进了浴室,在自己进去前,这里都还什么都没有,而女主人是后面才进去的。
所以,这些,都是女主人为自己准备的。
第一次,这还是第一次,还是第一次有人为她准备这些东西,以前从来都是她为别人准备东西,全方位的考虑别人的感受,从来没有人还会考虑她的感受,并且拿来的衣服,也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