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听雨轩中,对于林尽居然有如此音律造诣最不奇怪的,那便是十一了。开玩笑,自己公子是什么身份?岂是这些市井小民,寒门士子可比的?
虽然自家公子自小隐于民间,但是林家血脉岂是儿戏,况且吴伯是个明白人,岂会不在暗中给自家公子安排名师?自幼耳濡目染之下,想不会那都难,又何况自家公子天赋极佳。
若不是这般的话,自家公子怎得一出世,便声名鹊起,直指帝都第一才子之位?还能得圣上亲封?
十一这番颇为自豪的内心戏,不知道让林尽知道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反正林尽一曲结束,整个听雨轩里倒是表情丰富得很。
有沉醉在余音之中的的,有沉思过往情伤种种的的,有动情不已的,还有一些听雨轩中的姑娘,脸色潮红一片的,也不知道方才在听曲的过程之中是怎么了。
良久之后,听雨轩中掌声如雷,喝彩之声一浪盖过一浪,有不少隔壁青楼的客人都被惊动了,匆匆忙忙的想来听雨轩见证一番盛况,便是前前后后的将听雨轩的门口是堵的无处落脚。
林尽缓缓走下高台,从怀中取出一方纯白锦帕,将玉箫从头至尾仔细擦了一遍,随后递到紫涵面前温和笑道:“今日桃花,明日红,桃花落处,谁人知?紫涵姑娘,这桃花虽美,却一年只有一季,今年的桃花是你,明年的桃花又会是谁?紫涵姑娘,你觉得这一首桃花渡如何?”
接过玉箫的紫涵听到这一句话,手中玉箫坠落在地,磕成了两段都未曾察觉。
欣赏桃花的人处处都是,可是真正桃花落时有又几人关注?青楼女子,不论高低,哪怕你是帝都第一花魁,吃的也是一口年轻饭,而且这个年轻持续的时间和桃花一般短暂,转眼便到了落幕的年岁。
年轻时,追捧的富家公子随处可见,但是真正真心的有几人?怕是一个都没有。
就说那刘国公家的小爵爷,甜言蜜语,许诺妾室之位,可是得了自己的身子之后,每每提及此事却是一带而过,不愿多谈,再无确切之言!
每次自己都是极尽所能的去服侍,到头来那妾室之位,怕也并非想的那般容易。想到这儿,紫涵忍不住的便两行清泪流下,捡起地上断了的玉箫,掩面而去。
而林尽这番话,又岂只有紫涵一人深有感触,这听雨轩中的女子们,谁不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众女子酸涩满怀,整个听雨轩内都是响起了一片嘤嘤哭泣之声。
林尽这翻手让人乐,转手让人悲的一手,让洛秋白也是生出无法与之比拟之心,两者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一点造诣,而是一片天地。继紫涵之后,洛秋白也是感叹一声,出了听雨轩。
卿若高冷,此时内心剧烈动荡,面色上却也看不出什么变化,而要说唯一好一点的,便要属王芷云了,此时王芷云看林尽的眼神那真是无比含情脉脉,怕是林尽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林尽想起早上的荒唐之事,赶忙是转过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最终林尽与王芷云等人进了后院,而听雨轩中却依旧是喧闹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并未消停下来。
入了后院,林尽道明来意,听雨轩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毕竟只是帮忙留意找个人而已,并不是什么难事。
倒是林尽买来的七白狗小七,此时却是到了卿若的怀中,逗的卿若是娇笑连连,这种场景,林尽倒还是第一次见到,果然这笑起来的美女,要更加迷人。
“多谢公子及时赶到,否则听雨轩危矣!”王芷云端起一杯清酒,边敬酒边媚眼如丝道。
林尽摆摆手拒绝了这一杯清酒,改而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开玩笑,林尽现在哪里还敢在听雨轩喝酒,到时候若是醉倒了,又不知要捅出什么篓子了。
“说来也是我的错,那刘元清不久前曾邀请我一同参与落花文会,被我拒绝了,想来是心有不服,才让那紫涵与洛秋白来踢场子。”林尽倒是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王芷云听了,有些疑惑道:“小爵爷邀请公子同往落花文会,岂不是好事?公子却又为何要拒绝?”
“呃、、、那厮的条件,需得卿若陪他几晚上才行!”
卿若听了这话,露出一丝恼怒,不过随后却是感动无比,若非林尽拒绝,以那小爵爷的能力,听雨轩指不定便会牺牲自己,到时候自己这清白身子岂不是要被人白白糟蹋了。
“此间事了,那我也便告辞了,还有诸事缠身,来日再来叨扰!”茶喝的差不多,事情也办的差不多,林尽自然是准备溜之大吉,否则诱惑太大啊!
见林尽要走,王芷云却是幽幽开口道:“不知公子日后有何打算?”
“打算?倒是准备盘一座酒楼下来,置一些产业,不过也只是计划之中,还未曾仔细询问过。”其实除了搞个酒楼以外,林尽还真没有其他什么打算。
“酒楼?公子可知这酒楼十家有八家,做的都是赔本的买卖,大多都是世家门阀用来招待客人用的,却是少有人去酒楼之中用餐,而且公子已是走上仕途,怎得回头做这商贾才做的低贱行当?”王芷云当然不理解林尽的想法。
林尽当然不指望王芷云能理解,这年头连酱油都没有,绝大多数菜都只能饱腹,没有什么味道可言,当然没有生意。但是自己手握酱油和辣椒这等利器,当时候赚的盆满钵满,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山人自有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