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尽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中途下了马车看一场铁水打花的表演,居然会遇到听雨轩的卿若仙子。
“卿若仙子近来可好?”林尽微微欠身,语气温和的问道。
烟花过后,这周遭环境又是黑了下来,看不见佳人模样,却能听到卿若轻笑道:“托公子的福,卿若已是有。”
林尽不解其意:“卿若仙,和我又有何联系?我却不曾记得,何时促成了仙一事。”
“若非公子当日在听雨轩留下一幅绝世怎会主动接触听雨轩?只不过可惜势大,听雨轩终究没能保住那幅绝世佳作。”卿若语气之中,带着些许遗憾。
烟花又起,林尽发现卿若仙子正拿美目盯着自己,而卿若仙子的身旁,则是多了一位风姿婀娜的美妇。
美妇对着林尽施了一礼,嫣然笑道:“如今可不能再称呼凌公子了,而要称呼凌大人才对。当日听雨轩中,妾身就知凌大人非池中之物。却也不曾想,凌大人如此快便得了圣上亲封,一步登天!”
烟花落下,林尽笑回道:“王姑娘真是打趣我了,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称呼我一声公子便好。”
黑暗之中,林尽却是没有看到,美妇听到这话,身躯轻轻一颤,犹记得当日听雨轩中,摔倒之际,可只有面前这位公子露出了真正的怜惜之色。
“即是如此,那妾身便却之不恭了!公子怎得一人在此?此地忽明忽暗的,却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听雨轩离此不远,公子也有多日未曾来过听雨轩,不如去听雨轩坐坐,叙叙旧如何?”
美妇常年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怎么说话,怎么铺垫,自然是不在话下。哪怕心中的确想让林尽去听雨轩,但这明面上,也得说的委婉一些。
林尽也没往别处想,这时间还早,去听雨轩中坐坐,倒也没有什么,不由点头道:“也好,那就麻烦王姑娘了。”
美妇和卿若听到林尽同意,都是露出了喜色,其中美妇脸上喜色要更甚一些。只不过环境太暗,看不真切。
听雨轩离的不远,又有马车在此,林尽回头和平南王府的那位马夫说了一声让其回去,便上了听雨轩的马车。
马车内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加上两个大美女在身边,林尽不禁显得有些局促。
过年解除宵禁的这几天,对于很多做生意的行当来说,是一个大赚一笔的时候,青楼就更是如此了。一来晚上行事方便,不容易被人认出来,二来这个时候的人也舍得花钱。
因而不管是其他青楼也好,还是听雨轩也罢,都是照常营业,甚至还增加了一些人手。
不过林尽并没有向上次来听雨轩一样走的是青楼正门,进的是青楼前院。这一次马车带着林尽走了个偏门,进的则是听雨轩的内院!
听雨轩内院没有会客厅,而是一座阁楼,林尽便被带到了阁楼高处,临河而坐。
此时再品茶饮酒,这心情和环境可就与之前在平南王府之中完全不同了。
“凌兄,卿若敬你一杯。不知凌兄对于落花文会,可有打算?”今日的卿若仙子身着质朴,点了些淡妆,倒是与之前所见比起来要更有人情味了一些。
林尽举杯一饮而尽,这年头酒的度数并不高,喝起来没什么味道,不过林尽显然忽略了自己这个世界的身躯并没喝过什么酒,对酒精可没什么免疫力。
“倒是真没什么打算,毕竟对于这落花文会,我也不甚了解,说起来,这文会请帖,我也是今日才拿到手!”
听到林尽这么说,卿若有些惊讶。毕竟只要是大陈帝都之中稍有文学功底的人,可没有不知道落花文会的。
不过卿若依然笑道:“落花文会,原本只是士子文斗,每逢元宵,便看看这帝都之中的士子文道水平如何。
近些年来,因为常有青楼受,使得才子佳人更具看头,因此隐隐使得落花文会也成了一场帝都青楼的花魁之争!
虽然这事没有摆在明面上说,不过每年相助才子取得头名的头牌,帝都之中也都承认其为当年花魁一说。
于各家青楼而言,这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卿若生在青楼之中,自也是不能免俗,毕竟这名气越高,日后的归宿也能越好。”
林尽倒是没有想到卿若会如此坦诚,倒是对卿若更加欣赏了一分。
青楼女子吃的是口年轻饭,年岁过了二十便开始走下坡路,对她们而言,能嫁入一个富户之家为妾,已经是非常好的结局。通常都是下半生过得颇为凄凉。
“这么说来,岂不是能得才华冠绝帝都的才子相助,便可得这花魁之名?”林尽疑惑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实际上却没有如此简单。落花文会分灯谜,楹联,诗词三部分,在众多才子之中,能得一项头名,已是才情惊世之辈。哪有人能一人蝉联三项头名?
纵是当年的白大才子,百年难得的天才,最终也只得了楹联与诗词两项头名,于灯谜一项,稍稍输了一筹。那记录,直至如今,还未曾有人能够破去!
因而这落花文会,既可单人参加图个乐子,也可与他人同行。而志在头名者,通常都是三人互助,各擅一项!
所以每年元宵,这最终获胜的才子可不仅是唯独一人,而每位才子背后也不一定只有一家青楼支持,但花魁却只有一人,其中纠缠,想必凌兄应当能够明白。”
林尽听完才算明白,原来这落花文会,竟然是组团参加的获胜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