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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晚吟赫然睁大双目,回身一看,身后站着的竟是本应该出现在大婚宴上的傅彦珩。
“容嫔今日倒是让朕长了见识,女人能天真到什么模样,便可以毒蛇到什么模样!”傅彦珩突然一笑,笑容森冷异常。
容晚吟稳住心神,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皇上是何意?嫔妾不过是见废后生产痛苦不堪,有些着急罢了。”
傅彦珩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底燃烧着雄雄怒焰,“朕倒从来没有听说过,容嫔和废后竟关系匪浅?”
容晚吟呼吸一滞,随即恢复正常道:“嫔妾不过是见废后可怜罢了,皇上如果嫌嫔妾多管闲事,那嫔妾以后不做便是。”
她眼中含着清泪,连话音都娇怯怯酥人骨头,若是换做平常,傅彦珩早已将她护在怀中,疼惜不已。
可今日连眼波都未荡漾几分,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目光揣着些许阴毒。
“容嫔,是还要给朕唱一出好戏吗?”傅彦珩冷酷至极的声音在冷宫里回荡。
容嫔心中早已惊得打颤,可面上却端得极端平静,这可是要命的时候,说错一句话前面等着她的,就是黄泉路。
“皇上是什么意思?嫔妾有些听不懂。”
傅彦珩负手而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你容嫔可认得容鹤山?”
容晚吟秀丽的眉毛慢慢蹙起,连眼神都凝固了几分,“原来皇上,一早就知道了。”
傅彦珩嘴角擒着笑,镇定自若道知道你是沈南卿一年前救下的婢女知道你入宫是为了助沈南卿对付朕?”
他话音刚落,容晚吟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柔美却凄惨。
“原来皇上一直在以计中计,果然是真天子,不是个草包。”
殿内,苏令妤的惨叫还萦绕在耳,尽管身份被破,她也要拖延时间,助苏令妤安安全全产下孩子。
傅彦珩握紧双拳,“朕对你有何不好,你至于为沈南卿那罪臣,连性命也不顾了吗?”
“皇上可真有趣。”容晚吟淡淡道,脸上像揭开了那层天真的面具,只余下无穷的冷意。
“你可知道我父亲是谁?前御史大夫容鹤山,你为了对付丞相府,竟连我父亲也不放过,一刀毙命啊!如此深仇大恨,你叫我如何不恨你?”
容晚吟笑了起来,笑得如痴如醉,连眼梢都带着缱绻的温情,随即又被恨意覆盖,连盛世美颜也变得扭曲起来。
“不过,我倒是低估你了,没想到大历的皇帝虽暴政,却不愚钝。”容晚吟一声冷笑。
“抓住她!”傅彦珩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对身后的侍卫怒喝一声,“关入冷宫,由朕亲审!”
却见容晚吟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小刀,直抵自己的脖颈,“你们若是过来一步,我就死给你们看!”
傅彦珩大手一挥,侍卫齐齐顿住了脚,他可舍不得就这么白白让她死了,至少也要问出沈南卿的下落,不然死了太可惜了。
殿外两人对峙着,突闻一道嘹亮的婴孩啼哭声冲破屋顶,惊起屋檐上落脚的飞鸟。
容晚吟犹如梦中惊醒,手中小刀狠厉又决绝的刺入到自己的心脏之中。
还未品尝到痛楚,便双眼一闭,向后倒去。
沈南卿,你的恩情,我终于还清了。
如有来世,娶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