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攀见许临安两手空空地走回来,奇怪地问:“你不是去门口买豆浆了吗?豆浆呢?”
许临安……
他能说他刚才气愤到不小心把豆浆当酒干了吗?
许临安闷声憋出一句:“一不小心忘记是给您买的,边走边喝了。”
许文攀听了很是无语,随口发了句牢骚:“有事还真不能指望儿子。”
安遥这时从外面晨练回来。她一边擦汗一边说:“东边的许家不知道又怎么了,新来的那小姑娘哭得眼睛都红了,倒是小齐母女俩高高兴兴开车走了。”
许临安诧异地问安遥:“妈,您也看到了?”
“可不是,一个哭着去赶公交车,一个笑着坐私家车,偏心也没有偏心地这么明显的。”安遥洗完手来到餐桌旁。
许文攀随手递给她一个包子,接过话头道:“昨天我不是在楼外楼见人吗,碰见东边的许家在吃团圆宴,不过只有那个叫小暖的孩子,新来的孩子好像根本没和他们在一起。”
许临安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不明白他认下的妹妹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他对安遥说:“妈,有空你再和东边的齐阿姨唠唠呗。”
“还唠?上次半夜打完电话,她心里不定怎么恼我呢,我要不是因为你干的那没脑子事,我至于给她打电话替小姑娘解围吗?”
“怎么回事?”许文攀插嘴问。
“你儿子上次喝大了,半夜回来把被撵出家门的小姑娘当垃圾桶给吐了。”
许文攀听了,脸色不由沉下来:“越来越不像话,又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胡闹了吧?”接着话锋一转:“东边许家的事,你关心太过,谁家没有一两件不能对外人说得糟心事,你去管哪门子闲事?还想拖你妈下水!再说到底是谁的问题,我们外人如何能弄得清楚!”
许临安连连向安遥使眼色,怨她怎么把上次的事说出来,许文攀看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你那工作的事,你不想在部队里待着就正经出来找点事做,整天在外面跑来跑去,也没跑出个什么名堂来,明年你要是再没有个正经工作,你就给我进警局里蹲着。”
许临安见父亲又要老生常谈,胡乱吃了几口就赶紧遁走了。
李湘荣在餐桌上说过的话,并不是说说而已。
看着手中比之前少了一半还多的钱,许默戎心中不免苦涩。这些钱足以用来支付她的车费、饭费,但如果要买教辅和资料的话,好像真的需要她节衣缩食了。
许默戎遇到了重生以来第一个难题——如何开源。
她觉得自己需要找一份工作来做,不能单纯依靠骤然锐减的零花钱了。
至于做什么工作,许默戎毫无头绪。
重生并不是万能的,那些来钱快的方法,她都无从下手。她不记得什么股票会涨,也不知道哪组数字会中福利大奖。做生意,她不在行。打工,年龄小难以被聘用。
她活了23年,人生的主旋律一直是学习,即便打工,也是与学习有关的家教。
目前,她好像也只能通过做家教来赚钱了。
燕市,有一条有名的家政街,很多个体打工者都会选择在那里务工。
到了周日这天,许默戎早早地便出了门。
她先去了网吧,在网吧简陋的机器上,她用rd给自己设计了一份简单明晰的纯文字宣传广告。
她给自己设定的教学范围是小学数学、小学英语及初中英语。一方面,这两项她还算比较擅长,另一方面,英语和数学永远是家教市场中的热门科目,供不应求。
将这份广告用a4纸打印好,她便急匆匆向家政街赶去。
每逢周末,家政街都是人满为患,她跟着人流向街里挪动,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家教聚集的区域。
聚在这里的多是燕市各个高校的大学生,以及一些专门为家教机构发放名片、传单的人,到处都是一片乱糟糟地热闹。
许默戎找了一块稍显宽松的地方站了过去,拿出自己打印的a4纸,举在胸前。
周围皆是20岁左右以上的成年人,许默戎一个未成年人站在其中,看起来就有些打眼。路过的家长纷纷侧目,但没有一个上前去询问。
许默戎身旁的不远处站着一个高个男生,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学生。从许默戎站在那里开始,就时不时关注着她。
男生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见一个来询问她的人都没有,忍不住走上前去。
“小同学,你这么小,也出来打工?”
“嗯,要赚钱。”
男生见她这么直白,觉得挺有意思,忍不住指点起来。
“你看看我的信息牌。”男生把手里的纸板递过去。
信息牌上最醒目的位置印着——“高中数理化,一对一专门辅导,一月即可提高10—20分”。后面还罗列着目前就读院校、既往辅导成功案例,甚至还有各科高考成绩等。
“你年龄小,留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学识不够丰富、经验不够充足,他们本能地便不会信任你。最起码你要像我这样,把自己的优势列出来,比如念什么学校、学习成绩如何等等。”
面对男生的热心,许默戎只能尴尬地点点头。这些她当然都知道,只是她目前的情况真是有点一言难尽。
“你是高中生”男生见她敢教初中英语,如是猜到。
“不是,念初三。”
“哦?”男生惊讶,“哪个学校的?”
许默戎本不想回答,见男生一直锲而不舍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