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来,真是惭愧。

她口口声声说爱他,可若是对他的家人都不好,那算什么爱呢?

云心梦,你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杜云烈和云心梦都陷入了各自的沉思当中,只是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心心相连。

青岩老人早就发现他们了,见两个人愣在门口一动不动,不由斥道:“什么时候有了偷听的习惯,还不过来,站在门口当雕塑是怎么着?等着过去请你们吗?”

杜云烈被师父喝得身子一紧,云心梦紧握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拉着他往前走去,笑道:“师父,我们可不是偷听,我们是光明正大地在听呢。”

皇上扭头瞧着他们,也板起脸教训道:“师父来了也不知道出来伺候着,居然跑回房间睡觉去了,越来越没规矩。”

杜云烈被兄长训得低下头,口中应错。

云心梦眼珠子滴溜一转,大呼冤枉,松开杜云烈的手,也不经过同意便一屁股在石凳上坐下了,提起酒壶给皇上和师父倒酒,一边说:“大哥,我们正是在尽孝道呢。”

皇帝听到云心梦称他“大哥”,先是一怔,继而展颜笑了。

这小妮子,果然够机灵,她定是察觉方才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自称“朕”,而是称“我”,知道他在青岩老人面前不愿意显露自己皇帝的身份,只当自己是个晚辈,所以才叫他“大哥”。

这一声“大哥”可比“皇兄”更让他受用,哪怕心里有点小疙瘩,被这一声称呼也都给消没了。

皇帝笑着问道:“回房睡觉,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在尽孝道?那你跟我说说,你这算是哪门子的孝道?”

云心梦吩咐下人拿酒来,一边调皮地笑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正在努力中。”

云心梦这一句话出口,在场的三个男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杜云烈更是窘迫难当,气得上前就弹了她脑门一下,训道:“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这个羞不羞……”

云心梦捂着被打痛的脑门,委屈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还敢说!”杜云烈气得不行,作势就要揍她。

云心梦吓得瞬间从石凳上弹了起来,慌张地躲在皇帝背后,求救道:“大哥救命!”

皇帝护着云心梦,抬头对杜云烈说:“怎么,长本事了?还学会打老婆了?”

杜云烈用手点着云心梦,喘着气不知该说什么好,云心梦躲在皇帝身后对他吐舌头,一脸的得意,逗得青岩老人哈哈大笑。

“行了,别闹了,一天到晚的没个消停的时候。”青岩老人笑嗔道,拉着杜云烈到他身边坐下,皇帝拍拍云心梦的手臂,也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下人送来了酒,给杜云烈和云心梦也添了杯子,云心梦和杜云烈频频给师父和大哥敬酒,两个人一唱一和地哄着他们高兴,满院子都听见他们爽朗的笑声,透着欢快的气氛。

这才像是一家人,真正的一家人。

云山庄

秦素素和恩师白柏真的是好多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再次见面真的是恍如隔世。

秦素素看着恩师两鬓又白了几分,虽然说话做事还是虎虎生风,但是少了很多当年的神采奕奕,这几年过得太快,她长大了,师父却老了。

秦素素了解了师父这些年在外的生活,也将这些年发生在云家的事情大概地跟师父说了一番,两个人惊讶地发现,他们三句话都离不开云心梦,似乎自从云心梦出现,不止是他们,好多人的人生轨迹都被改变了。

秦素素摇头笑道:“说来也惭愧,明明我是师父,应该我照顾她才对,可是这么些年,真的是她一直都在照顾我。从竹屋里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开启了我新的人生。怕我没地方住,干脆建了这座山庄,怕我没有事情做,又开了一家医馆。心梦对我,真是没话说。”

白柏笑着安慰她道:“一定是老天爷看你前半生过得太苦,特意派心梦来到你身边,有这么个好徒儿,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心梦这孩子我是真喜欢,你呀,挑男人的本事不强,挑徒弟的本事还是顶厉害的。”

听着师父的打趣,秦素素破涕为笑,又蹙眉道:“说起心梦,还有一件事情一直是我的心病。”

白柏会意,淡淡道:“你是想说孩子的事情吧。”

秦素素点点头:“师父也看出来了。心梦之前为了救烈儿中了寒症,伤了身子,很难再生孕。后来学了傅家的乾坤心法,寒症是治好了,我给她诊过脉,并没有什么问题,可就是没传出好消息。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给她吃各种补品调理着身子,感觉效果不是特别明显。”

白柏蹙了眉,“一会儿回来了,我给她瞧瞧。雪衣青龙都没有办法,恐怕我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这种毛病还是应该找个专门看妇科的医生给她瞧瞧,唉,要是老鬼在就好了,那老家伙对女人的病还真是有自己的一套邪门歪招,哪怕是他的徒儿鬼医桑格在也好啊……”

说到这,白柏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由抬起头来。

秦素素也是一惊,道:“您刚才说的是鬼医桑格吗?他就在这里啊。”

白柏突然恍然大悟,“我说呢,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鬼医桑格,桑格鬼医,原来是他啊!”

秦素素愣了,笑道:“师父,您在说什么呢?”

白柏终于解开了心底的疑惑,整个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笑骂道:“这臭小子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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