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杜云烈悠悠道。

“哪错了?”

“全错了。”

杜云烈一笑,故弄玄虚道:“荆国太子,那可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营帐里已经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透着光洁亮丽。

气氛极静,偌大的营帐中,只有金哲翰和金婉儿在。

只是这二人一坐一跪,构成的画面极不和谐。

金哲翰一盘棋下得极慢,像是在刻意延长时间一般,每一颗棋子都是再三斟酌方才落子。

他聚精会神地自个儿下棋,似乎完全忘记了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金婉儿在他的脚边着实跪得辛苦,温暖的阳光射进营帐,一张精致如玉雕一般的小脸细致秀美,眼睛大大的如同鹿眼那般晶莹,皮肤更是象牙白,透着粉嫩。

只是那额头上和鼻尖渗着的一层细密的汗珠和隐藏在长袖下紧握成拳的手,泄露了她的虚弱。

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对她不是呵护备至,万千宠爱的。

便是连暴戾的父皇,对她亦是百般宠爱,有求必应,从未让她受过半分委屈。

只有眼前这个人,是她怕的。

宠你的时候能把你捧上天,辱你的时候也能把你踩在脚底下,毫无怜惜。

他们兄弟姐妹众多,自然是怕父皇的,可比起残暴的父皇,最怕的却是大哥,太子金哲翰。

金婉儿对这个大哥是又爱又恨,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情绪。

太子哥哥在荆国,是有如神祗一般的存在,没有人不敬他,也没有人不怕他。

在草原上,爱一个人不算什么,但是怕一个人,却可以令人神往,心旷神怡。

落下最后一枚黑子,金哲翰眉宇间终于松动了些。

金哲翰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清冷淡漠,“知道错了吗?”

金婉儿正在咬牙与浑身的酸痛作斗争,金哲翰冷不丁地一开口,吓得她一哆嗦,猛地抬起头来,对视上金哲翰目带威严的神情,不由心神一凛,心中又泛上各种委屈。

“太子哥哥,婉儿知错了,您饶我这一次吧,以后再也不敢了。”金婉儿泪意盈盈。

金哲翰看着她梨花带雨的一张笑脸,终于泛起怜惜之情,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柔声哄道:“好了别哭了,不过是跪了一会儿,瞧给你委屈的,下一次再敢乱发脾气,可就不是跪地毯这么简单了,哥哥就要罚你跪碎瓷片了。”

金婉儿闻言,身子猛地一抖,抬起眸子怯怯地看着金哲翰。

金哲翰看着她眼睛里的惊惶与畏惧,觉得心中无比舒畅,享受地看了一会儿,将她从地上扶起,金婉儿忍着膝盖上的胀痛与酸麻,不敢露出丝毫不敬的表情,战战兢兢地被金哲翰拉到身边坐了。

金哲翰捏捏她的下巴,看着她精致的面容,嘴角的笑容越发的邪肆。

金婉儿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这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多狠毒,即使是兄妹,她也是惧怕极了这个太子哥哥。

下巴被金哲翰捏的生疼,金婉儿却不敢做任何的反抗,由得指骨捏的生疼,恨不得把面前这个狠毒的男人碎尸万段,以泄她的心头之恨。

还是第一次从杜云烈嘴里听到“不简单”这三个字,云心梦觉得新鲜得很。v手机端/

“哦,我倒是想了解一下,那个荆国太子有多么不简单。”

杜云烈轻轻一笑,自己在座椅上坐了,拍拍自己的大腿,微微仰头看着云心梦,“过来。”

云心梦瞳孔微缩,“你又要干嘛?”

杜云烈一本正经地说:“不是要听故事吗,坐我腿上,听为夫慢慢给你道来。”

云心梦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真是要被自家相公给打败了,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也能说的这么温、文、尔、雅。

“不这样就不能好好说话是不是?”云心梦瞪他。

“不能。”杜云烈无比认真,眼睛里含着笑意,看着她。

杜云烈朝云心梦伸出手,一脸的不容置疑,大有一副你不过来我就不开口的架势。

云心梦白眼一翻,不情不愿地蹭过去,搭上他手心的一刹那,杜云烈轻轻一扯,云心梦旋转了一圈稳稳地落到他的大腿上,靠在他温热宽厚的胸膛上。

云心梦小脸一红,杜云烈看着她粉嫩玉砌的脖颈,心里一痒,忍不住便将脸庞凑过去。

云心梦眼疾手快地捂上他的嘴,佯怒道:“就知道你动机不纯,还不快说!”

杜云烈从她的掌缝里吐出两个字:“遵命。”

云心梦这才松开他的嘴,见他满脸的笑意,似乎忘了正事,目带威胁,道:“快说!”

“是。”杜云烈忙收敛笑意,正色道:“荆国太子名金哲翰,是荆国皇帝最疼爱的一个皇子。一般来说,做父亲的都是最疼幼子,荆国皇帝却是个例外。金哲翰是正宫皇后所出,又是大皇子,可以说是出身尊贵、根正苗红的嫡长子。在荆国,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云心梦瞅他一眼:“王爷殿下,那是他命好,会投胎,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一生下来便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也没你说的那么不简单好不好?”

杜云烈目光微闪,嘴角轻笑:“他确实命好,可是你若是了解荆国国情,就不会这样说了。”

“什么意思?”云心梦不解。

“荆国是一个蛮夷之地,那里的人豪爽粗犷,却也暴虐残忍。我曾经亲眼见识过他们在校场上猎杀逃兵的场景,不仅将他们五马分尸,还将他们的皮都剥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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