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说,小王爷是当朝新贵,以往说他们兄弟二人心有嫌隙的话都是有心之人别有用心的话。
而此时这被众人议论的主角,正坐于家宴席中。
殿内正中央处的火炉烧得正暖,上头摆着几壶酒,一阵风从半掩着的窗吹进,将这淡淡的酒香飘溢在整个殿内。
“前几日忙,今日才得空,特意摆了席面,为巫马祁接风。”
萧芜暝拿了一壶热好的酒,放在了巫马祁的面前,“这酒是雍宫地窖里的,是五十年的好酒,知道你就好这口。”
巫马祁却是扬唇一笑,道,“这玩意早就戒了。”
闻言,筎果愣了一下,巫马祁还能戒了酒?
这在前世可都没有的事情。
“怎么?是哪家的姑娘将你这个酒鬼给管住了?”寇元祺说着话,便起身毫不客气地将巫马祁面前的那壶酒拿了起来,掀开了盖子就猛喝了一口。
“这酒你要是不喝,那可就太可惜了啊。真不要?”他拿着酒壶在巫马祁的面前晃了晃,酒在酒壶里晃荡了起来,发出悦耳的声音。
巫马祁神色定定地将寇元祺的手推开。
寇元祺惊讶地道,“不会吧?真有姑娘管住你了?是哪家的?”
筎果和萧芜暝亦是侧耳去听,甚是好奇。
巫马祁扯了扯嘴角,道了一句,“不说了,说了煞风景。”
“无趣。”筎果一听就很失望,就像是不甘心一般,开口道,“我近日无事,正想着你要是与哪家的姑娘瞧对眼了,就帮你去说媒去。”
“小祖宗可不爱做这红娘的事情,既然她今日难得开了口,巫马祁,你要不要考虑考虑说说?”萧芜暝如是说道。
闻言,寇元祺却是心里不服。
筎果不爱做红娘?
她昨个下午闲来没事,就派了二宝去钟府,这事当他不知道呢。
如今这二宝可是媒官,他登门拜访能有什么好事么?
况且这钟向珊虽是生的不错,可性情委实彪悍,雍城当中,是个人见了她都调转了头就避。
二宝向来是机灵的,若非筎果授意,他怎么可能无端端去钟家,不要命了不成。
寇元祺在心中腹诽了一番,殊不知自己的神情已经将他全数出卖。
筎果瞥了他一眼,眸底微凉,“寇将军好似对殿下说的话有异议?”
“岂敢岂敢。”寇元祺冷汗一出,随即喝了一口酒,给自己压压惊。
萧芜暝以往就时常说这丫头识人不清,今日他怎么瞧着,这丫头眼光还挺毒的呢?
巫马祁敛着眸色,意有所指地道了一句,“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我们看起来像是不想知道吗?”萧芜暝与筎果异口同声地道。
寇元祺紧跟其后附和了一句,“是呀是呀,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怕什么羞啊。”
萧昱蟜独坐在一旁,倒了一杯酒给自己,也是定定地朝着巫马祁看了过去。
巫马祁垂首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的肉,淡定地吃着,丝毫不拿这些注目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当回事,一副打定了死也不开口的神情。
正往寇元祺逼问时,二宝来报,“殿下,小主子,夏御医和聂御医来了。”
夏老头一进屋,就直奔两个小皇子去了。
这夏老头年纪大了,故此没有跟随大部队一起回来,而是由两个影卫陪着他一路慢悠悠地这城逛逛,那城吃吃,优哉游哉地在路上晃了十五日才回来的。
其实,本不应当今日会到,是跟着他的那两个影卫实在是受不住他这慢性子,每每催他上路,他就会说,“哎呀,年纪大了,走不快。”
可那两个影卫心知肚明,他老人家这是瞧见了元辟国其他地方温暖的很,比起漫天大雪的雍城,他自是不愿意回来了。
后来,他们在宁城的第三日晚上,夏老头听到这两个影卫正在说着什么小主子生了,生的还是个双生子。
他当夜就不睡了,收拾了包袱,连夜赶路,这才到今日才回到了雍城。
一入宫,他就听前来接他的太医院小学徒说漏了嘴,说是太后患有头疾,他便是连喝水换衣的功夫都省了,直往这里赶来。
那小学徒接不到人,就往回走,恰好在游廊里遇上了聂玉书,聂玉书一听这小学徒的话,脸色大变,连忙也跟着赶了过来。
夏老头检查了一番两位小皇子,欣慰地摸了摸胡子道,“两个小皇子身子都不错,不错。”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筎果得意洋洋地说着这话,却不知夏老头正怒视着,抬起的手想要敲她的脑袋,但又想起了小学徒的话,这才硬生生生地忍了下去。
“丫头啊,你身子没什么事情吧?”
筎果晃了晃脑袋,“很好啊。”
“我来给你把个脉。”夏老头压根就不信她的话。
聂玉书默默地走了进来,朝着萧芜暝行了一礼,随后安静地站在一旁。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放下酒盏的萧昱蟜往聂玉书的方向看了一眼。
见夏老头如此焦急地要给筎果把脉,萧芜暝不由得地蹙眉,“可是有什么不妥?”
夏老头为筎果检查了一番,眉头深蹙,这脉象平稳,没有看出什么毛病来啊。
可那小学徒为何那么说?
“你老实跟我说,这几个月里,你身子有没有不适?”
闻言,筎果自是猜到了这夏老头为何如此紧张自己。
可眼下,她也不好明说什么,只能故作为难地朝着聂玉书看了一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