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良国主左等右等,等来的是齐湮国主亲自动身要来北戎。
此事由在齐湮的细作将消息传给了他,他当下就命人备好佳肴美酒,只待齐湮国主一来,共商大计。
却不想齐湮国主的的确确是往北戎的方向来,但却不是来北戎,而是去了郸江。
齐湮老国主一行仪驾在郸江城门口被王老将军拦住,因着阵容颇大,引来了郸江百姓挤在城门口围观。
“眼下齐湮与卞东交战,这齐湮国主还来我们郸江做什么?”
有人冷哼一声,道:“我看啊,他是来看看筎果是否安好的。”
筎果的命牵制着齐湮国运,她好,齐湮自然能保。
“那也不用亲自来吧,像往常一样,派给公公来看看不就成了?”
这说话的调调极为的讥讽,声音故意说得很大,老国主坐在马车内,脸色颇为难堪。
小兵传话至王府中的时候,筎果与萧芜暝正被马管家拉着去商量着要将王府重新修建一番,毕竟是封地为王了,也不用再假装穷苦去瞒那无良国主了。
“殿下,齐湮国主在城门外求见。”
筎果正吃着糕点,一听这小兵的传话,一下子就噎住了,她皱着小脸,颇为痛苦地锤着胸,一手又去拉萧芜暝的手。
萧芜暝见她如此,本就已经倒了一杯茶给她,却又因着手被她拉住晃了晃,茶杯里的水被溅出了不少。
“别急。”
萧芜暝出口安抚着她,将茶杯递到了她的嘴前。
筎果顺着面前的茶杯边沿咕嘟的喝着水,感受到一只宽厚的大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捋着气。
一杯茶喝下,她这才惊魂未定地顺了顺自己的胸前,心中直念着吓死她了,差点以为又要被噎死了。
自重生后,她吃东西尤为的细嚼慢咽,有些时候,连马管家都看不下去,因着此事说了她数回,每每都被萧芜暝给挡了回去,至此他已经懒得说她了。
但这会儿,马管家又是看不下去了,“你吃东西这么慢,还能噎着,老夫我真是服了你了。”
筎果撇撇嘴,一头埋进萧芜暝的脖颈旁,心里甚是委屈。
谁让她是个连吃个葡萄都能被噎死的人呢。
小兵还在旁等候着萧芜暝的发话。
清贵的男子低低笑着拍了拍筎果的后背,抬头瞥向他,“可知是何因由?”
“只说是有要事与殿下商量。”
萧芜暝颔首,低声覆在筎果耳旁问道,“放人进来吗?”
筎果想了想,也是十分好奇皇爷爷亲自来郸江是所谓何事,竟是连战事都不管,抛下齐湮上下,就跑来了。
她亦是点了点头。
齐湮老国主在城门外等了许久,才被请进去,跟在马车旁候着的公公忍不住低声向他抱怨了起来。
“国主,这宸王好大的架子,让您在城门口等候大半个时辰也就算了,竟也不亲自来恭迎。”
想之前筎果归国时,这齐湮老国主可是亲自迎接的。
马车的幔帘撩开些许,老国主微微探头,先是朝着城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继而又看了看郸江的街道,随后又坐正了身子,将幔帘放下。
他脸色倒是看不出不悦之色,反倒还略微的松了口气,对于公公的话,一字都未搭理,连个“嗯”的声音都没有。
宸王府门口,只有马管家候在那里恭迎齐湮国主。
齐湮国主由公公搀扶着下了马车,走进了府内。
“国主见谅,这府邸有些小,下人又十人不到,只有老夫我来迎您了。”
马管家跟在旁边领着路,不卑不亢地说着话。
齐湮国主摆摆手,不甚在意,眼睛审视着宸王府。
一如马管家所言那般,院中就三三两两个下人拿着扫把做着打扫的工作。
“国主,我家殿下在厅内等您,这里请。”
由马管家领路,齐湮国主被带进了大厅。
厅内站着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正与萧芜暝禀报着事情,见齐湮国主来了,那黑衣人对着萧芜暝点了一下头,随即离开。
萧芜暝慵懒自在地倚着椅子而坐,手中端着一个茶杯,慢条斯理地扣着茶杯,轻轻地将热气吹散。
“国主请随意。”
他拿着杯盖的手随意地朝着底下一个空座指了指,垂眸抿了一口茶。
如此怠慢,老国主却是没有动怒,甚至还笑了起来,随意坐在了位上。
“寡人方才在马车内看到城门口有重兵把守,城内百姓安居乐业,全然没有因着突然被分割出北戎国后慌乱,宸王治理果然有方。”
将区区一个封地割开分离出北戎,也就意味着谁都能来攻打,百姓都能想到这一点,却全然不见紧张害怕,也不见谁要跑走,皆是安心地做着手头上的活计。
能得到百姓如此信任,便是齐湮这位做了几十年的国主,也不敢这么夸下海口。
萧芜暝随手将茶杯搁在了桌上,看向老国主,“不知齐湮国主来此地是因何事?”
他开门见山,半点都没有要与老国主说家常的意思。
老国主的笑容有些尴尬,他摸了摸胡子,转头看向厅外,张望了一番,只见府中下人在外头做着活。
他微微蹙眉,看向萧芜暝,“筎果那丫头呢?皇爷爷来了,怎么也不来见见寡人?”
“本王打发她出府玩了。”萧芜暝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眸,那双好看的桃花杏仁目里有诡光一闪而过。
他斜靠着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