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吸了一口气,才想说话,却是硬生生地憋了过去。
洛易平要防,可她却不能明晃晃地对着萧芜暝说出来。
“这不是好奇么?想知道安渊是遭谁暗算了。”打断了她的计划,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定不会有好果子给这混蛋吃。
在齐湮城中闲逛半日,不知不觉这天色就暗了下来,齐湮百姓因着手头富余有足,这夜市在天刚暗下来的时候,便开始了,摆摊的人不少,出门游乐的人也不少。
要说最热闹的还是北街那巷子里的花楼,这夜灯才刚点上,排队的人就已经从巷子口排到了巷子尾。
还是头一次见到生意如此火爆的花楼。
筎果与萧芜暝就坐在花楼对面的那客栈里吃饭,二楼厢房的窗户一打开,就能够看到对楼烛光与人影交错的画面,着实让人不忍直视。
小二端了菜上来,就听座位上的锦衣男子吩咐,“将窗户关上。”
“哟,这位公子,这么好的风景你不看可就可惜了。”
萧芜暝拿着酒杯的手一顿,剑眉微挑,发难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对面那个黄衫丫头给抢了白。
“小二哥,此话怎讲?”
那小二见问话的是个姑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这堪称是本店一景,不少的人排不上队了,就只好来此处过过眼瘾。”
小二说罢,瞥见那清贵的公子面色略沉,二话不说连将窗户关上,说了几句话后,就退了出去。
这窗户一关,阻隔了对楼传来的迷迭之音,倒是清净了下来。
“对面这么热闹?”筎果觑了萧芜暝一眼,忍不住伸手去将窗户推开了一些。
这一抬眸就对上了萧芜暝半眯起的眼眸,眸中有几分沉沉的警告意味。
“这天还是太热了,我开窗透透风。”她说话时怕他不信,以手扇风,扇了几下。
对楼着实太热闹了,她这才将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这不堪入耳的声音就又传了进来。
这家客栈上菜的速度慢了些,筎果等了一会,又听了一会,实在是无聊的人,这一双明亮的眼眸就忍不住地往那花楼的地方瞄。
这不瞄不要紧,一瞄可就被她看到了惊天的秘密。
对楼那被几个曼围着的,正是几位齐湮的大臣,因着在宫中遇见过,所以筎果认得。
那几位花娘的功夫实在是厉害,几杯酒灌下肠,这几位大人就被迷得晕头转向,为了一亲美人芳泽,竟是什么都不顾了,连齐湮皇室的事情都拿出来与这些花娘打趣逗乐。
倒也不是都是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也有一个大人并没有被玩弄,他腿上坐着美娇娘在一个角落,长手勾了勾花娘的下巴,拉着花娘的手就往他自己的怀里带去。
筎果只在话本子上看过描述,何时见过现场的了,见此画面,甚是激动,忍不住地将窗户又推开了一些,趴在窗户上看起了好戏。
那花娘半推半就,顺着大人的手探进了大人的衣领,手抽出来的时候,却是从怀中拿出了一封由蜜蜡封住的书信。
花娘对着那大人笑了笑,起身就离开了。
而那大人脸色如常,起身与其他几位被花娘眯了眼的同僚们攀谈了起来。
“他是齐湮的工部尚书。”萧芜暝伸手将窗户重新关上。
没得看了,无趣。
“这些花娘再美,也不会把这些大人迷得连自己老本都忘了,我看啊,这个工部尚书是被幕后之人抓住了把柄。”
自己被人抓住了把柄,心态不平衡,就拉了同僚一起,若真是出了事,整个齐湮的朝堂都要瘫一半。
小手捧着脸,筎果又说,“不知道方才那信上写了什么。”
门被人轻叩了两下,随即小二端着菜走了进来,他将菜搁下后,就退了出去。
萧芜暝将木盘微微抬起,从下面抽出了一封信,这信封上了蜜蜡,筎果瞧着着实的眼熟。
“诶!这不是方才那个……”小丫头欣喜地望着萧芜暝,梦想成真未免来的太快了些。
难怪这客栈上菜的速度有些慢,原来是暗卫在其中动了手脚。
她挪了挪身子,坐到了萧芜暝的身旁,娇俏的下巴抵在他的手臂上,看着他将信摊开,瞧着上头的内容。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印了她方才的猜想。
工部主管的是一国的建设,水利也好,农业也罢,都是由各方官员上报给工部尚书,由工部尚书做好列表后,再上报给国主,由国主做决定。
若是工部出了点岔子,会直接影响民生。
这信中的内容,便是将齐湮日后要建设的事情给透露了出去,甚至还颇为细心地将国库用度也标注了上去。
这里头各个项目都是劳民伤财,却功在千秋的建设,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筎果不会评判,不过她知道,一旦齐湮国库为这上头的几个项目出了钱财,转头别国挑衅下战书,士兵的粮草怕是会一下子补给不到位。
战场上的事情,一瞬万变,时机最为重要。
“这幕后之人的心思实在是歹毒。”筎果哼了一声,面露不快。
萧芜暝倒是有些意外地垂眸看她,“齐湮如何,你不是并不关心?”
“我关心我的声誉啊。”小丫头越想越是委屈,“都说我与齐湮国运相克相生,若是齐湮因此被灭了,或者是国力受损,我不得为那几个叛徒背锅啊。”
筎果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现在都能够看见那一大口的黑锅哐哐哐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