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那些被萧芜暝拉来帮忙的太监宫女们有些郁闷,这卞东太子的人都已经开始在民间张罗起施粥和捉蝗虫的事情了,萧芜暝这方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宸王殿下该吃吃该喝喝,从头到尾都只是派他们去等郸江来的物资,可他们左等右等,干巴巴地在太阳底下晒得皮肤都深了好几度,就是不见这郸江来的马车。
他们有人装着胆子去问宸王,宸王只说,“没见过像你们这样没有耐心的宫人,本王能骗你们不成?这马车不是今日来,就是明日来。”
于是,他们只好等,这些人中也不知是谁去打探了消息,流传出这样的话,“郸江来的马车早在路上被劫持了,是等不到的。”
“难怪我们等不到,看起来宸王殿下还不知道,我们要不要知会一声?”
“宸王一定还不知道消息呢,还是告诉他吧,让他另作安排,省得我们在太阳底下尽晒。”
一个宫女模样的人掩在树后,看着为首的那个太监走进了筎果的行宫。
她得逞地笑了笑,转身离开,拿着宫牌出了宫。
这宫女自宫门走出,穿过大街小巷,熟门熟路地走进了洛易平的府邸,守门的人甚至还与她打了个招呼,瞧着十分的熟络。
洛易平坐于高位,正与狄青云商量着事情,那宫女一来,狄青云就要收走放在桌子上的地势图,却被洛易平给阻止了。
以洛易平这样多疑的性子,竟是半点都没有避嫌,这是对那小宫女十分的信任,拿她当了自己人,才会如此。
小宫女晴霞看在眼里,心中自是高兴,她轻轻笑着上前,行了个礼。
“太子爷,您吩咐我做的事情,已经办妥。”
郸江的物资马车被劫持是她得了洛易平的吩咐,在太监宫女里流传开来,因为说的人众多,一时间谁都忘记了是谁第一个说的。
此举是为了让萧芜暝失民心。
物资的影都还未见着,就半路被劫持了,郸江护送的人都是宸王的人,这得有多差劲,才会连强盗都打不过,并且好几日发生的事情,宸王竟是一无所知,看起来并不如传闻所言那般的厉害。
“辛苦了。”洛易平笑起来的时候,他这张好看的娃娃脸可谓是颠倒众生,若是不计他眸底沉浮着的算计的话。
他拍了拍手,太监随即走了出来,这手上还端着一个盘,上头盖着一个绒布。
“喜欢什么,大可拿去,不用不好意思,这是本太子给你的奖赏。”洛易平说罢,随手将绒布掀开。
盘子上放着的是金灿灿到晃人眼的珠宝首饰,不论是雕刻还是用料,都是一等一的好。
狄青云勾唇,打趣着着那小宫女,“还从未见过太子爷你对一个女子如此的上心,便是与那齐湮小公主相比,也不逞多让。”
晴霞听在耳里,这心里美滋滋的,她的目光留恋在那公公递到自己面前的盘子上,这么多的珠宝,还都是上等的货色,哪有女子会拒绝。
她扭捏了一下,却说,“奴婢是心甘情愿为太子爷你做事的,你用这些送我,生分了。”
这声音轻柔娇嗔,带着几分责怪的意思在,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她并不是为了这些俗气的东西。
洛易平大笑,从公公手里拿过那个木盘,亲自送到了晴霞的手里,“拿着,这些都赏你了。”
这会儿晴霞才是真的笑了,也不再推脱,收下了那一盘的首饰珠宝。
洛易平又说,“待日后本太子娶了筎果,你就做通房丫头陪嫁到卞东。”
“谢爷念着奴婢。”晴霞行了礼,这姿势不算是很标准,举手投足之间却有着魅惑的味道在。
洛易平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说,“你继续盯着宸王,有动静就告诉本太子的人,守西宫门的那个嘴角有痣的人是本太子安排的人,你大可找他,不用冒险出来。”
“奴婢是想太子爷了……”
晴霞说的委屈,眨了眨眼睛,看向了面前这个温柔的男子。
洛易平听了,叹息了一口气,神情颇为的心疼和无奈,“本太子是担心你被人察觉,你就按捺段时日,很快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本太子的人了。”
晴霞听着他的话,心里头暖暖的。
洛易平又吩咐了她几句,才让她离开,晴霞走时,目光在那桌上的地势图上扫了一眼,才离去。
待她离开后,狄青云从那张地势图下面抽出了一张与那地势图截然不同的图,放在了上面。
这一张,才是真的地势图,方才那张纸用来骗人的。
秋歌儿坐在院中,看着那晴霞经过,出声喊住了她。
晴霞顿下了脚步,笑盈盈地与她打着招呼,“参见公主殿下。”
秋歌儿瞥了一眼不远处正瞧着这里的公公,目光自这公公身上移到了晴霞的身上,笑了笑道:“我之前好像在府里见过你。”
“是,奴婢受齐湮国主的吩咐,来给卞东太子捎话,许是那会儿见过。”
晴霞说话滴水不漏,秋歌儿却似乎也只是那么一问,她继而又说,“我在这里无聊,你若是不着急回宫,不如坐下与我闲聊解闷。”
“这有什么问题呢?”晴霞笑了笑,随即上前,坐在了秋歌儿的身侧。
她自来是个人精,听说这秋歌儿是洛易平唯一的皇妹,也曾不惜为了护她,与嫁去北戎联姻的卞东郡主争吵过,看起来她这皇妹的地位很是重要。
晴霞这样的人,哪里甘心做洛易平的通房丫头,永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