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夏竹领着一个侍女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小主子,长公主派人来问第二局比试比什么?”
筎果看了一眼那侍女,转头看向了萧芜暝,她这会儿还哪里有心思想这事情,防长公主都还来不及了,便是心里有了主意,也不乐意告诉她了。
清贵的男子瞥了她一眼,温淡地出声,“回去告诉长公主,第二局还未定下,什么时候定下了,自会派人告知。”
“小公主,宸王殿下。”那侍女俯了俯身,道:“第二局比试的时间定在了后日,长公主要出个,此事拖不得。”
“有什么可着急的?”筎果懒懒地倚着萧芜暝,轻笑着,“说起来,这婚事是我自己的,与旁人无关,催得多了,我这脾气上来,今晚就嫁给宸王。”
她面上的笑意带着七分的冷意,三分的嘲讽,看了一眼那侍女变了的脸色,不疾不徐地道:“当初是谁与那个卞东太子约下的三局约定,谁就去嫁给他。”
筎果摆出一副爱谁谁的模样,着实让人招架不住。
这可是老国主与卞东太子定下的约定,难不成让老国主亲自上?
“小公主,此话可说不得。”
“有什么可说不得的?”筎果睨了她一眼,动了动身子,伸手在萧芜暝的身前作乱,与扒开他的衣领,“我想这么做许久了,宸王殿下,不如你今晚就从了我吧。”
萧芜暝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宽厚的手掌握住她作乱的手,虽是力道不重,却还是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那侍女何时见过这样不成体统的主子了,慌乱地低下了头,“那请小公主定下比试内容后,通知长公主。”
筎果恩了一声,这声音勉勉强强的极其敷衍人。
夏竹领着侍女离开。
这侍女走时,忍不住瞥了一眼身后已经闭上门的屋子,此时这里头正传出男子与少女嬉闹的声音。
“你家殿下就这么任凭小公主如此……胡作为非吗?”
胡作为非这词用的十分的不恰当,可向来,这已是婉约之词了。
“宸王殿下喜欢。”夏竹自是听出了这侍女话中暗示之意,当下心中为筎果心生不快,说出的话也是有些讥诮。
殿下喜欢,轮得着旁人说什么是非么!
屋内,烛光之下,案桌卧榻,矜贵的男子被黄衫丫头压着,胸襟前的衣裳半敞,他慵懒闲适地躺着,眯眼看着面前这个被晕黄的烛光镀上一层淡淡暖色的娇俏小脸,笑意自幽深的眸底流露。
“人都走了,你还不起身?”
筎果娇嗔地哼了一声,“谁说我要起身的?”
“哦?”萧芜暝挑眉,俊脸上端的是颇为有兴致的神情,“那你接着想做什么?”
“不如我们就生米煮成熟饭如何?”小丫头笑的眉眼弯弯,手上扒着人衣服的动作动了动,却只是虚张。
“好啊。”
筎果愣了愣,目光几乎一滞,看向萧芜暝,呐呐地问道:“你说什么?”
“本王说好,躺平任你胡闹。”
小丫头神色僵住,当真让她如愿以偿了,可这会儿她却不知要做什么了。
前世出嫁的时候,她婚前**于洛易平一事,五国皆知,齐湮派给她陪嫁的那位嬷嬷便是连合欢书都没有给她看,嫁入齐湮后,洛易平从没有在她那里过夜过。
“怎么?看了那么多的话本子,没一本教过你?”萧芜暝早知她会这样,戏谑地逗着她。
筎果清了清嗓子,撤下了在他胸膛前胡作为非的手,坐在一旁,姿势摆的那叫一个端庄。
她低头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这才不紧不慢地道:“马管家常说,女子要矜持。”
关键时刻,将马管家摆上台,还是十分的有用。
长公主府邸的烛火没有暗下去,那侍女匆匆走进了厅内,觑了眼倚着桌子,扶额闭眼小憩的女子,没有开口。
“如何?”长公主睁开眼眸,目光凌厉地看着面前的侍女。
“回长公主的话,小公主说她还未想好。”
“还未?“长公主轻呵了一声,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微眯,语调轻柔过平时几分,却是令人胆战心惊,“你是如何办事的?”
那侍女吓的跪在了地上,“长公主你有所不知,今日小公主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奴婢只是催促了一下她,她……她就闹脾气了,奴婢自是不敢得罪她。”
“闹脾气?你说来听听,她是如何的闹脾气?”长公主像是起了兴致,单手撑着下巴。
侍女将她在宫中所见如实禀报,长公主听了,脸色几经变化,是让人猜不透的神情。
“你事情没有做好,下去领罚。”
“是。”
侍女哆嗦着匆匆退了出去。
长袖拂过桌面,随之响起的是茶杯落地碎成一片的声音。
翌日一早,筎果睡得正想,听到屋外丹霜与外面的人起了冲突,她不堪其扰,惺忪的睡眼睁开便是滔天的怒意。
扰人清梦,犹如杀人父母。
她一抬头,就看见萧芜暝早已醒了,眸底温度骤变,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他正望向寝房的大门。
许是感觉到了身上的动静,他回眸时,眸色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温淡,甚至还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在眸底浮现。
“醒了?”
筎果自他身上爬起,才发现自己昨晚的睡姿有多糟糕,几乎是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她动作迅速地从他身上爬起,坐在了床上,小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