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明月,清风,歌舞,美酒
一处庄园到了夜里还不安分,周围的人家都吵的睡不了觉,却没人敢去说一声。
屋子里都是些姑娘,咚咚咚的鼓点响个不停,系着红绫的小沙包在众人手里飞来飞去,那就像是个碍手的物件,人人都怕落在自己手里。
最后,沙包飞向德阳,刚一落在她上鼓声就停住,一屋子的姑娘笑的不行。
“公主接到沙包了,大家快问她。”
一阵掩嘴欢笑,德阳把沙包放在桌上“又是我啊问吧问吧。”
“公主,听闻景玉公主有孕了,这是不是真的”
这个问题大家都很想知道,为此都看着德阳。
德阳一努嘴“谁说的阿姊哪里怀孕了你们别瞎说。”
“可是许多人都在说,景玉公主是去会盟大会的时候怀的,女帝觉得丢人,但又顾忌着孩子是郑国公子的,不能私自落胎,所以才把景玉公主关在庄园的。”
“丢什么人”德阳拍案而起,还在说笑的众人立刻吓住了,低着头不敢出声,她有些生气了“我说了阿姊没怀孕她就是没怀孕,这几年有关阿姊的流言还少吗郑国九公子英俊非凡,嫉妒阿姊寻到良人的人可不少,中伤她的话能信吗再说,婚前有孕丢人,你们是在讽刺本公主吗“
她们慌乱的跪下“臣女不敢。”
“不敢就闭嘴。”她凶起来一点也不好说话,咬着牙像是炸了毛的猫“好好的姑娘家,学什么长舌妇”
骂完了她也不想玩了,抬脚就走,留下一屋子尴尬的贵女。
德阳回去的时候还很生气,甩着袖子拿路边的花草撒气“阿姊有没有怀孕与她们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难道她们不生孩子郑国都没说什么,轮得到她们”
嘟嘟囔囔的回了屋子,婢女在跟前杵着她也觉得心烦,把她们都轰出去,托腮扒拉着桌上的茶盏。
轻微的脚步声在她后响起,德阳觉得一股寒气爬上脊背,刚回头一看就被人一手捂住嘴按在了桌上,腥臭味熏得她差点晕过去。
“唔”
“嘘,公主,是臣。”
来人并没有什么危险举动,等德阳看清楚他之后就松手让开了。
“陈杭乔”
德阳瞧着眼前这个樵夫打扮的人很是不敢相信,黑棕色的头巾,黑黢黢的络腮胡,黑棕色的坎肩褂子,及膝的黑色裤子打了好几个补丁,脚上一双破烂的草鞋,腰上还别着一把沾着不明黑色物体的柴刀。
“你你真的是陈杭乔”她有些不敢相信,抖着手把桌上的烛台拿起来凑近他的脸“你你真的没死”
他比从前更黑了,胳膊上扎着好几圈脏兮兮的绑带,上面都是干涸的血迹,天知道这么久他都经历了什么。
陈杭乔把她手里的烛台拿过来放下,警惕的看了看门外,德阳立马拉他拉过来坐下,依旧把烛台推近他的脸,细细的瞧着他。
“都快一年了,你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阿姊派人去找你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