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送到她这里的折子,都是国相宁尘筛过一遍的了,倒也不会有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不过还是很多,全部弄完也是卯时了,景玉又立马去上朝,在马车上把没吃完的早饭吃了。
忙了一天下来,夜里照常收到了来信,也是一个锦囊,同样是抄了一首诗经里面的小诗,还装了一朵已经干枯的小花,苏鱼不想让她烧了,等她看完就又给她收进匣子里。
“世上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你若是因为走路的时候踩了一脚泥,就害怕的不敢再往前走一步,错过的会是很多。”她现在俨然成了唯一能开解景玉的人:“我都能站起来熬过来,你为何不能?”
因为我们不一样。
景玉心里有数,却没应她,虽然知道她是好意,可景玉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关卡。
她从女帝身上看透了背叛与欺骗,执政多年被尔虞我诈折磨的心灰意冷,原本,已经做好了把自己的婚事作为一场交易的打算,可偏偏,明淮猝不及防的闯进她的生活,他的赤城他的坦然,他的一腔深情,都成了景玉贪慕眷恋难以割舍的东西。
在新郑,景玉都已经把自己当做他的妻子了,安然的待在他给自己的那一方宁静港湾,像寻常深宅妇人一样日日期盼着夫君归来,却不料凭空来了一记响雷,在她没有一点点防备的时候,毁了她所有的希望和美好,这让她如何再敢去期待触碰那些美好的东西,生怕到头来都是南柯一梦。
夜里做梦,她仿佛又回到了与明淮初遇的那日,她要逃,却被他两次抓了回来,他救了自己的命,却也让她陷进了郑国的泥沼之中难以抽身。
他一次次试探,一次次拆穿她的心思,却又一次次保护她,他们是何时互生心意的,景玉说不清楚,总有些感情,悄声无息的就到了顺其自然的地步。
一整夜,她都梦见明淮,却在突然之间,记起明宇那张让她恶心害怕的脸,明宇狰狞的表情,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中掠过,直接把她吓醒,尖叫醒来就是满身大汗。
她游离在两个极端之间,一端是作为女君的繁忙与强硬,另一端是因为那件事的自卑和胆怯,白天黑夜两种心情,她睡不着,又不愿意吃药,自那夜之后,还总是噩梦连连,不过半个月,就瘦了一大截。
太医来看病的时候,百里襄亲自在旁边守着,景玉趴在床上,抱着枕头一言不发的盯着角落,就像是魔怔了一样,仿佛根本不关心自己的病。
太医沉吟了半响,和其他太医商议了一阵才说道:“禀王夫,女君气血不畅,脾胃不调,该是心中淤塞,操劳过度所致,若是知道心中郁结之事加以开解,再多加休息,那就无恙了。”
百里襄看看景玉,她依旧一言不发的趴着,眼底青黑,一点孩子的朝气都没有,心里很是担心。
“她夜里总是做噩梦,可是安神的药不好?还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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