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里密密麻麻都是白色的蜈蚣,窸窸窣窣爬动的声音让人酥到了骨子里。
胤华用筷子夹起一条,蜈蚣在筷子间痛苦的扭动着身体,数不清的爪子挥动不止,妇人的眼睛睁圆满是惊恐,范郁也吓得说不出话来。
“白玉龙自小以血肉喂养,一只虫子可吃完一斤肉,这里少说也有几百只,你猜猜你夫人够几只虫子吃?”
范郁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妇人已经吓得厉声大叫:“你说啊,夫君,你快说啊。”
范郁仍旧不出声,胤华扬手就把手里的白玉龙丢在了妇人身上,嗅到了血肉的味道,白玉龙立马寻味钻进妇人的衣服里。
一口咬下,妇人疼的厉声大叫浑身抽搐,让人看着都觉得毛骨悚然。
“我敢抓你,就说明你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但是想让你老娘妻儿都好好的,最好就听我的。”
胤华放下筷子:“虞姜公主有孕,你是她最信任的太医,多给她些开胃健脾的安胎药,安国公府的孩子必须要养好才行,明白吗?”
范郁僵硬的点点头,但是敷衍之意一目了然,许亚凌默了默,对范郁有些同情不起来了。
母亲和妻子这般受苦,他竟然还敢敷衍胤华,难不成虞姜比他老母妻儿的性命还重要?
胤华没吭声,略略等了半刻,殿门就打开了。
一个侍卫进来,交上一只断手:“殿下,范郁的儿子抓到了。”
一直紧咬牙关的范郁看见断手,脸色徒然灰白,妇人和老妇人也齐齐变了脸色。
胤华说道:“我知道虞姜给了你们不少钱财富贵,你们是想把罪过都扛下来,让自己的儿子继续富贵,只是很可惜,你儿子被抓住了,不说,就等着收他的人头吧,他要是死了,你们范家也该绝后了吧?”
一眼认出是儿子的手,范郁不敢在死鸭子嘴硬,急忙说道:“下官听前太医院判张珣说虞姜公主要找景玉公主的脉案,就借用职务之便找到了,还拿出了女帝的脉案。
张珣死后,下官照料昏迷的景玉公主,听从吩咐给景玉公主服用大补的汤药,并将人参和麻黄掺进景玉公主的药里,想趁着公主产后体虚让她血崩。
可是公主竟然提前醒了,虞姜公主说景玉公主嗅觉敏锐,有可能会察觉到药中不妥,为此让下官不要继续放东西。
可是公主玉体已损,很难再休养回来,而且不可受任何cì jī,但是下官敢以命担保,景玉并不会那么快就亡故的,其中还有什么波折,下官也不知道啊。”
许亚凌听的心惊,对虞姜的印象更加坏了。
胤华背在身后的手拳头紧握,后槽牙紧咬才忍住:“女帝的脉案,你们拿了做什么?”
范郁因为紧张害怕呼吸急促,说话也险些变声:“是为了对比女帝的脉案,结果发现景玉公主,其实是王夫与女帝的骨血。”
什么!
殿内的人都惊了,胤华身形一晃,箭步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因为激动和慌张脸色已经不复方才平静:“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