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一那一栏。

时一点点头,主动承认:“恩,不理想。”

“不是说不理想,”班主任摇摇头,“老师只是觉得你可以更好。”

时一不说话,她不知道她可以好到哪程度,但她心里有底,她知道还需努力得更多。

“老师想听听你对自己现阶段学习的认识,和对文理分科的想法。”

“理科成绩太平,文科也不够突出,与其他同学的分值拉不开,名次进步幅度小。”时一清晰的分析,她已经在心里事先预演了很多次。

“恩。”班主任点点头,怕串行用手指着名册上的信息比对着看,就她目前的各单科成绩与在她排名之上,综合分年段前几的同学比较,分值具体差距在哪,哪些科目还能更好点,总分还能再拔高多少……

恩,这些她都懂,她还是很有礼貌的聚精会神听着班主任讲话。

班主任对学生很用心,他分析的每一个点和给出的建议,都是建立在真真实实地掌握该同学的具体学习情况,细致到有一本专门为班级同学而准备的笔记本,里面记录了每一个学生的各科学习情况和从课任老师那所了解到的信息,不同颜色的笔加以备注强调。

谈话中途会偶尔翻开笔记本翻看是否还有重要的讯息被自己疏漏:“过几天就开家长会了,到时文理分科的事也该定下了,回去和家里人好好商量讨论下再提交文理志愿表。”

“谢谢老师。”

似是全世界的人都在同一天催促着她做出某种抉择。

她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地球在运转,她停滞不前就是倒退,成绩带来的不欢愉感是会令人下笔沉重的。

她翻出习题册下的小纸条,毫无心思:今天就算了,改天吧。

刚刚在草稿纸演算到一半的步骤已经毫无记忆,又不得不从头来过,她暗自无奈的叹气只得是一抹无声的气息。

时一机械的推算、不对、划掉、重新、不对、再划掉……她最后放弃了这一道题,而很不幸运的,接下来的其他题目她大多都没能算出结果就夭折在密密麻麻的草稿中,直到下课放学。

林越来问她是否一起去操场看球赛时,她很挫败的回复:“我想回家。”

“好,我跟你一起回家。”

好几次好几次……喜欢要呼之欲出,所以她选择闭嘴。28

林越在讲台上念自己的作文时,李女士站在教室边上,大家都专注的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时一却不太敢直勾勾的长久注视着他,一会抬抬眼看着前方也是刻意掠过林越,只要不是聚焦在他身上,边上的一切都能成为她分散的点,一会又低下头去盯着自己课桌上的作文纸,她又在心里通篇快速默读了一遍,以保证一会轮到自己上台时能如此气定神闲,顺畅结束。

全班一致的掌声意味着林越结束,掌声平息,李女士紧接着就喊了时一的名字,示意轮到她了。

时一起身走向台前,带着自己的作文纸,与下台回位的林越正好目光交融,然后站定、开始。

林越眼中的暖意与期待令她心慌,匆匆就避开了。她一直对这个环节有种矛盾的心理,以前倒也不会,最近越甚。她全程念着作文稿,双手捏着边沿,手心沁着汗,一眼都没离开过文字,余光都不曾微微留意台下同学的面孔是何反应,她的视线完全紧紧的笼罩着手中薄薄的纸,一字一句透过眼睛输入脑中再从一张一合的唇齿间流出。

林越以前的作文课,只顾埋头刷题,谁在台上念什么作文都不如他笔下的一连串公式吸引。时一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在台前读自己作文时略表难为情的呢?是那次林越又心存侥幸的在李女士作文课上写理科题被她抓个正着。

李女士没多说什么,只是从教室边上不紧不慢晃悠着绕到后排然后静静地站在林越桌边,她就那么站在那,没有一点声响、一点示意,依旧自然的关注着讲台上的同学,周身散发着无法忽视的喜爱,林越突的被李女士投在自己习题册上的阴影怔住,笔尖顿住不敢继续,很识趣的搁笔盖上笔帽,合上习题册收回课桌里,把晾在边上的作文纸重新在课桌上铺平,挺直脊梁骨,重新目视前方,从头到尾,动作井然有序,就当做什么都没被戳穿一样。

那时,在讲台上念着高分作文的正是时一。

林越不慎跌入了她的余光,清晰的语句衔接一下子断了,本能完整念完的句子,中途口误,停顿了两秒,纠正后又重新将这个句子完整的读完,后半场林越听的很认真,那次作文课结束后,林越给时一发了条消息:你写的作文真招人喜欢。

时一没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赞美,就因为他今天被迫从题海里拉回语文课堂,难得正经听回作文课?

时一回他:可不止我一个。

林越回的迅速:只有你一个。

时一没再回他,心里的瓶瓶罐罐一下子被打翻,酱醋茶混在一块,梗在心头难平息。

时一退出聊天页面,锁屏,手机最里层。

他们在同间教室里小心翼翼的用着手机,隔着嘈杂的课间。

自此之后的作文课,林越只做一件事,等待李女士口中唤起的那声时一,然后见她缓缓站起、离座、上台分享的背影,时一最近把长发梳起成高高的马尾,微微晃着,几根拢不起的碎发别在耳后,搅得他心痒痒。

今天周五,本来下午四节课,因高一年级家长会,学校要求提早一节课放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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