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景明眉头越发蹙得紧。
简景明自然不许有人威胁简家,哪怕她是个鬼也不行!
未等简安欣有下步动作,简景明将一把刻有蟠龙的金刀,从身后扎入小凤心口。
“你……你们……”小凤表情痛苦地指着简安欣,又指指简景明,终被金刀的锐气克制着身躯,没一会间,就化为一团黑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爹,她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简安欣说时要为小凤聚魂,却被简景明一掌劈晕。
简安欣醒来时,眼前一团乌黑。
她用一好长一段时间来适应眼前的环境。
发现眼前的屋子呈封闭式的,黑的极吓人。黑暗中还有个人,那人此时正坐在简安欣床边。
简景明见简安欣醒来,自黑暗中幽幽起身。
简安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父亲举止很是反常。
这么黑的地方,纵是她这个目力高于常人的人,都难适应,她老爹就更不用说了。
可事实时,简景明行动自如,意味着简景明的视力比简安欣还要好。
这太诡异了!
“这是哪?”简安欣半坐在床上道。
“安欣,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
黑暗中传来简景明的叹气声。
“我们简家其实是摸金校尉的后人。早在三国时候,简家先人就成为曹操摸金队伍中的一员。到你爷爷时,不知撞了哪门子的邪,逼得你爷爷金盆洗手。到我手里,简家已彻底摆脱摸金校尉的身份,我不希望你再卷进去。”
简安欣并不觉得这消息有多惊奇。
李步畴当初就说过,她简家跟盗墓贼有关。如今不过是证实她当初的猜测。
可这事跟小凤的死有什么关系?
“就算要洗脱身份,也不该取人性命啊!”
简安欣眉头拧紧着道。
“小凤她必须死!她若不死,死得便是我们简氏一族。还记得你姐姐的死吗?”
简安欣心口寸寸收起着。
想到简安萍,她至今仍觉那是个恶梦,一个让她终生都难摆脱的恶梦。
虽然简安萍不是她推入河中的,但她觉得简安萍若不是因为她,也不会失足落水。
如今想来,那已不是失足落水这么简单!
简安欣望着简景明,黑暗中一双灵目,充满了不解。
简景明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简安萍。如此看来,简景明早就知道,她只是他的另一个女儿。“阿依娜曾对你祖父下过诅咒,凡我简氏后人,必定夫妻相残,父女相杀,手足相害……”
“可是我并没有推姐姐下河啊!”简安欣仍是一脸疑惑的。
“安萍,是我让人推下河的!”简景明压低着声量道。
简安欣身躯一晃,只觉一道霹雳迎头劈来,让她看什么都是星星点点的。
“不会的!”
简安欣眸里泛起了水雾。
这个打击与她,像是突然从恶梦中惊醒,转眼又跌入另一个恶梦中。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为了整个简家好!”简景明含笑道,丝毫没有负罪感。
简安欣望着他连连摇头。
“姐姐,那年还那么小,你凭什么夺去她的性命?”
简安欣歇斯底里的吼着。
稍一会,她又呵呵笑起:“我知道了,你是怕她哪天会要了你的命!好个,父女相杀,手足相害!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当初怎不连我也一起推入水中,淹死算了?”
简景明被简安欣的话震住。
简安欣见他不说话,深深感觉,自己说中了简景明的心事。
当初他可能也有过这想法,只是想到,简家还要延续血脉,便留下她一命。
多恐怖,卑微的骨肉亲情!
简安欣像是被什么勒住了咽喉,连吐气都难。
这些年,她一直对简安萍的死耿耿于怀,多次前去庵堂调查皆无果,没想到,凶手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简安欣适才想起,为何她每回一去庵堂,简景明会那么生气,原来是心虚作祟!
“那你现在杀了我也不迟!”
简安欣说时将脖子一挺。
简景明手搁在身边,攥得紧紧。
“我怎么可能杀你!”简景明泛起一丝苦笑。
简安欣稍一会才将思绪理清,“那个推姐姐下水的是谁?”
简安欣忽然很想知道,谁有那本事,可以做得不留半点痕迹,哪怕是个鬼魂,依冥释今的能力也该查得出。
如今想来,那人身份不凡,连冥释今都难查到他。
“这个你不必知道!”
“阴司王对不对?”
简景明听闻身躯一顿。
“爹,你为了化解阿依娜的诅咒,就跟阴司王做起了交易,将姐姐献给了阴司王。不对,应该是我们姐妹俩中的任何一个。只可惜,那日我已在水里,爹没有机会下手,于是将目标转向姐姐?”
简安欣的这番推测,让简景明面色煞白。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不要说为了我好!你不知道,因为姐姐的死,我饱受了十多年的愧疚,因为姐姐的死,我甚至要昧着良心,去欺骗别人。”
简安欣越说越伤心,顿时泪如雨下。
“欣儿,都过去了!”简景明伸手想安慰简安欣,却被简安欣将手拂开。
“别碰我!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你怎么可以自私成这样!”
简安欣说时朝门跑去,哪里知道,那门已被动了手脚,无论简安欣怎么拉,那门就是纹丝不动。
简安欣将背贴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