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只用了一眼,凌凌就被他的目光给震慑住。
凌凌瑟了瑟身躯,连朝简安欣眨下眼皮都不敢,此时垂着小脑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
简安欣见凌凌忤在地上,以为小家伙是在为羽璇抱不平,就将小家伙拾起,放在肩头上。
自打羽璇恢复,督军府再无平静。
白守延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消息,时不时地往那白色小楼里去。每回去,他都要在那呆上大半日。
府里的丫环和婆子几日内,被白守延调去了一半。
这消息在府里炸开了锅。
简安欣早上一起来,就听吴妈在说。
简安欣静静地听着,她心里好奇,以前羽璇虚弱时,白守延怎不过去瞧的。
是不能,还是不愿意?
只怪男人的态度轻变的大快,快的让女人应付不及。
就在这时,简安欣听闻二姨太的病情加重。
这天晚上,有人看到二姨太坐在三楼的窗台上,一边嘻笑,一边开口大喊:“白守延,你个疯子!居然弄了个妖精在家里,瞧,把个家搞得不得安宁!”
这话要是从正常人嘴里说出,倒是觉得还有点劝解意,可它偏偏是从疯颠的二姨太嘴里道出来的,就算本意是好的,听在府里人耳中,全只当她在说疯话。
简安欣清楚,二姨太没疯,她不过是在装疯卖傻。
那羽璇确实是个不同寻常的人。
为何这么多年,这府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也就只有二姨太敢这么闹,大夫人难道一点都不知?还是说大夫人早就见怪不怪!
简安欣想想都不可能。
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丈夫,撇开自己,往别的女人怀里钻?
简安欣越想越奇怪。
见二姨太坐在窗台上,两腿晃荡着,大半个身躯已倾在窗外。
这动作着实吓人,简安欣看了都替她心慌。
这二姨太对白滽舒还有几年养育之恩的,算起来也算她简安欣的半个娘了。
简安欣想,还是救吧!
简安欣让管家站在楼下同二姨太不停地说话,她自己则从后门爬上楼,将窗台上的二姨太一把扯下。
二姨太没想到,来拽自己的居然是简安欣。
一瞧见简安欣这张同羽璇有几分相似的脸,二姨太两眼火冒,冲着简安欣的脸抓来。
简安欣将脸撇开,那一爪落在她颈上。
简安欣觉颈上火辣辣的疼,随之而来是湿濡的感觉。
她知道,那伤口已开始流血。
她闭闭眼,默默地忍受住。
二姨太却觉仍不够解恨,冲着简安欣的手臂狠狠撕咬。
连皮带血,简安欣疼出一身冷汗。
二姨太居然在这个时候松口了。
简安欣抚了抚手臂,望着唇上沾着血水的二姨太,启口道:“这样,可让娘解恨了些!”
二姨太见简安欣至始至终都没有还手,一屁股摊坐在地上,眸底蓄起了泪水,没一会热泪滚滚。
简安欣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拾了帕子给她擦拭起眼泪。
二姨太感觉的出,简安欣是真心对自己好的,终于“哇”一声捶着心膛痛哭起。
简安欣将伤心欲绝的二姨太扶上床。随后让二姨太身边的丫环去打了盆热水来,就着热水亲自替二姨太擦拭起脸。
二姨太泪上全是泪痕。
简安欣接连擦拭了几遍,也没能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望着二姨太那双仍饱含着泪水的眼睛,简安欣料知,二姨太心里藏着事。
这位二姨太也是名门千金,只要瞧这副五官,就知年轻时候,也是美人,只不过这美人是凡人,站在天外来客,明艳的羽璇面前,就稍逊色了些。
简安欣想,白守延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见异思迁之人,纵是对二姨太无感情,但夫妻一场也不至于闹僵成这样?
定然是二姨太有什么事触怒了白守延。
夫妻之间生间隙,就是一条难越过的沟壑,这沟壑若不深,还能填,可若深了,再多的东西都难将它填平。
何况白守延与二姨太这条沟壑,可是隔了二十多年。
简安欣想想都替二姨太难过。
简安欣想过,二姨太心里的事,可能与白滽舒有关。
外人都说白滽舒是二姨太所生,想来,这二姨太是当真生过孩子的,那么她的孩子呢?
简安欣怀着满心的疑虑,又给二姨太喂了些水,见她情绪稳定,这才打算离开。
哪知简安欣刚起身,就被二姨太唤住:“欣儿,你过来!我有事同你说。”
简安欣还是头回听她这么唤自己,心里一暖,三两步走回床边:“娘,您请说。”
二姨太望了望身边的丫环,简安欣立马会意地冲身边的丫环说:“你们几个,都去屋外守着,没我命令,谁都不许进屋!”
那几个丫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忤在原地不动。
简安欣很快意识到,这些丫环并不是二姨太的人,想来是谁派来监视二姨太的。
“出去!难不成,我陪婆婆说几句私房话,还要你们盯着!”
简安欣已变了声调,那同个丫环知简安欣表面看着和气,实则是个不好惹的人,忙识相地说:“是,二少奶奶!”
简安欣见丫环们都出了屋,起身将门合上。
“娘,您有什么事,尽管说对我说,我会守口如瓶的。”
简安欣握着二姨太的手。
二姨太眸里噙着泪,一副欲说还休的,让简安欣看着都心塞。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