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你似乎对老根头有很大成见,方便说说吗?”村长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成见谈不上,只是对他没什么好感罢了。”苏曼怡皱眉,盯着老根头,语气不善,“这事,还解不解决了,我们各执一词,你又不想让他们出来作证,难不成,我们就这么一直干熬着,耗到天黑?”
老根头语塞。
“你有什么看法?”村长出来打圆场,随便探探苏曼怡的底。
他想了解,这妇人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能把他们村中顶优秀的男儿周忻城迷得团团转。
苏曼怡盯了村长一会儿,直把他盯得心里发毛,苏曼怡才道:“既然那老头把自己说的那么好,不如请隔壁邻居出来,把他对孙子孙女,儿子儿媳的事迹传扬一遍,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
“不错,不错。”村长一默,也觉得这事可行。
“村长,你可别听她的,她分明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老根头惨白着脸,豆大的汗从额间滚落下来,他也顾不上擦。
大中午的,路上虽没什么人,但隔壁邻居彼此挨的那么近,总不会听不见动静。
他们不动,只能说明他们惧怕自己,害怕惹麻烦。退一步说,就算他躲过了这劫,他往日的刻薄言行,也是不能公之于众的。
隔壁邻居,对自己积怨已久,往常他们那是不敢说,这回有村长撑腰,他们又怎会有顾虑?
“拖延时间,对我有啥好处?我提议帮你宣传功绩,让村里老人向你学习,怎么算起来,都是你占好处,怎地,你还不满意?”苏曼怡审视老根头,稍一思忖,“莫非,里面有啥隐情?”
“咋会,你可别胡说?”老根头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声音,一是想就此吓退苏曼怡,二则是给自己壮壮胆。
“既然如此,你还担心什么?”苏曼怡投以他一个白眼,在大家看不见的暗处,唇角勾了勾。
鱼儿上钩了。
她就不信,硕大一个村子,几十户人家,就没一个人目睹整个事情的经过?
即便如此,邻居的指证,也够那污蔑她的老头吃一壶了。
扣响邻居门,趴在墙角偷听的邻居战战兢兢地走出来,起初,他们还有所顾忌,后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渐渐地把老根头的伪善面目全给揭了下来。
论起来,老根头的儿子儿媳也是可怜。他们刚成亲那会儿,肚子好些年不见动静,村里没少传他们的闲话,老根头落了面子,便越发不待见他们。
两口子不善言辞,受了什么委屈,只会关上房门,默默地把苦往肚子里咽。因着他们沉闷的性子,即使他们后来儿女双全,即使他们勤勤恳恳的劳作,换来的仍是老根头的白眼。
老根头眼里只有他的大儿子根仕靖。
常常夸他大儿子如何如何有出息,能咬文嚼字,会吟诗作对,跟镇上某某员外的儿子是朋友......
有一次,根仕靖请同窗吃饭,因好面子,订了镇上最高档的酒楼,花了五两银子。老根头怕大儿子夫妻离心,听说这件事后,居然让小儿子去借钱。
苗芸,老根头的小儿媳,只说了一句不满的话,就被老根头罚跪了整晚,第二天还得若无其事地下地干活。
这些年,根仕靖只知读书,地里的庄稼都是苗芸两口子打理。有时收成不好,他们还需倒贴去填根仕靖的缺。
不仅如此,老根头闲置在家,更是没有管过根苗兄妹俩。还有不同的人目睹,两娃子眼巴巴地望着老根头啃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