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儿,家里的叔伯婶子都在睡觉,就只有命苦的她被奶奶拧起了床,所幸她这回的差事不难。
一个时辰后。
孙氏把汝汝唤回院子,“她们怎么还没有动静?”
“奶,怕是她们还在睡呢。”汝汝扬起小脑袋,极为认真的答。
“浑说什么,我看多半是你偷懒,把人给盯丢了......”
“奶,我没有。”她蹲在外面,一刻都不敢松懈,此刻被奶奶冤枉,汝汝多少有些委屈,“奶,她们不可能走的,她们家院门都没落锁,还是从里面拴住的。”
“你说真的?”
“嗯......”
“那你还杵在这儿干嘛,还不去盯着。”
汝汝:“......”
奶奶的举动,让她想起了夫子教的一个成语,弟弟经常挂在嘴边的,叫什么过河拆......拆,拆啥来着。
她一时想不起来了。
不过那意思倒是挺接近的。
苏曼怡醒来时,天已大亮了,她快速梳洗完毕才叫的小泥巴,轮到小家伙时,他闹了下脾气,她们赶到村口时,牛车已经驶出了一段路程。
“方叔,方叔......”苏曼怡抱着小泥巴,边喊边追前面的牛车。
一段距离跑下来,苏曼怡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怀里的小家伙倒乐得悠闲自在。
苏曼怡在喊的时候,他觉得好玩也跟着喊,模仿能力十足的小家伙,愣是把苏曼怡的神态动作学了个七八分。
这家伙......
就在她以为追不上,准备放弃时,前面的牛车停了下来。
苏曼怡赶紧跑过去,气喘吁吁地爬上了牛车,坐好后,见到了一位熟人——老于的媳妇于氏,她见苏曼怡又抱娃娃又背个大背篓,不方便,所以她搭了把手。
“于婶,朱婶子不去赶集吗?”也难怪苏曼怡会诧异,于氏和朱氏像一对连体婴似的,经常性地形影不离。
这会儿,只见到于氏,倒有些奇怪了。
于氏瞄了一眼苏曼怡的背篓,漫不经心地回:“哦,她啊,她今天要卖鸡蛋,这会儿,怕是已经到镇上了。”
“怎么,你找她有事?”
“没有,我就随便问问。”这时车轮子轧到一块石头,牛车颠簸了一下,苏曼怡不敢再松懈,搂紧了小泥巴。
“人真是不可貌相,看你一个柔弱女子,居然有砸门救人的勇气,你当时到底是咋想的?”
于氏说完,牛车上其他的妇人也开口了,“对啊,周家妹子,你给我们说说那日的经过。”
“不要了吧,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苏曼怡有些难为情。
“要!我当时不在现场,回家时,我家那口子跟我摆道,很多细节他都说不清楚。就比如根红怎么就跌进火里了,火从哪儿来的?”
“这,我也不清楚。当时场面过于混乱,我单想着救人,事后又怕揭到芸嫂子伤疤,我就没敢细问。”这么一说,苏曼怡倒是发觉她把这方面的信息给忽略了。
这段时间的天气,也谈不上冷,需要烤火的地步。
当时她冲进去,却又真切地看见根红在木制的烤火桶里,其中有好几根木条子被火烤糊,造成这次意外正是最中间的那根拦腰断裂。根红跌在那个位置,她年纪太小爬不出来,根苗力气也不够,若是当时老根头及时拉他们一把,根红也不至于伤的这般重。
说来说去,苏曼怡还是将那次意外归在了老根头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