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听他这个语气,霍司承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了?”
邢深心情不悦,并不只因为那个需要补猪脑的二婶不小心又把邢婳扔游泳池了——
她十几岁那次也是不留神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属于被偷袭,按正常的来说想推邢婳进游泳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她并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弱女子,何况他那个二婶除了嘴皮子会骂街,别的本事都没有。
联想到邢夫人说的话,她当时多半是精神恍惚,才会没防备。
这边还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以至于恍惚,跟着又被“物理”攻击,想起来就知道多麻烦。
“她怎么了?”风一吹,带着恶意般的寒冷简直透心凉,邢深冷声道,“她掉游泳池里了,你等着她一个月高烧不退,最好是直接烧坏脑子烧成傻子吧。”
那边的声音果然一下变得紧绷起来,甚至染上了几分焦虑,“她在哪儿?”
这么冷的天泡了一身冷水,现在还嗖嗖的挨冻,邢深并不想理他,冷漠的道,“自己弄丢的人自己去找。”
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
电话那头听着嘟嘟声的霍司承,紧皱起眉头想也不想的起身就要往外走。
“司承,”沈少霖赶紧叫住了他,表情严重不满,“你这是要去哪里?什么意思?”
沈少霖是拿了他父亲的邀请函,代表沈家过来参加寿宴的。
他虽在世鼎做事,但他们沈家基本都在部队里活跃,他爹跟他上头的大哥军衔都不低,不过是沈少霖自小就叛逆不服管教,硬是不肯走这条路,大学出国留学,回来后因缘巧合的认识了霍司承跟唐砚,跟他们混在一起后又认识了宋微曦。
为了近水楼台,他才进了世鼎集团。
霍司承顿住脚步,半侧过身,目光重新落在沈少霖身旁的轮椅上,他目光有波动,却还是道,“她童年被虐待过,对水很恐惧,刚才邢深打电话给我,她掉游泳池里了,我必须过去。”
宋徽曦一时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
她醒来才一个月,身体很虚弱,更完全没法站起来,暂时只能坐在轮椅里,黑色的头发很短,人瘦得厉害,血色还没养好。
她没表态,沈少霖已经嚷嚷开了,“是不是真的啊?我不相信,肯定是她听说微曦回来了故意弄这么一出的!好好的人怎么可能掉游泳池,你别被她骗了!”
霍司承没看他,只是道,“微曦身体虚弱,你带她回医院休养……”
“霍司承你太过分了!”沈少霖气得双眼要喷火了,“你别忘了徽曦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当着她的面你火急火燎的要去找那女人,你太伤人心了!你本来就够伤微曦了,至于还这么往她身上捅刀子吗?”
“让他去吧,”宋徽曦淡淡的微笑。
沈少霖愕然,低头怒道,“你这么体贴干什么?你就不能学学邢婳那个不择手段不要脸的劲儿吗?那女人差点把你撞死,让你失去了两年半!”
“不是我体贴,”宋徽曦眼睛看的始终是站在那里准备离开的男人,“只是我知道,他肯定要去的。”
“抱歉。”
霍司承喉结一滚,平静沙哑的道。
沈少霖恶狠狠的瞪他,“你还知道抱歉?我还以为你忘了那是个杀人未遂犯!”
宋微曦轻轻的道,“你连叔叔都忘记了,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
邢星抱着一身衣服匆匆忙忙的回去后,惊慌的发现,原本昏睡躺在床上的邢婳不见了。
床褥上还有被她打湿的水迹。
“姐,姐……”
邢星边叫边跑到浴室里找了一圈,都没发现人,呆了。
刚回自己住处的邢深还没来得及脱衣服就又接到了邢星的电话。
“哥,”邢星惊慌失措的道,“姐不见了!”
邢深沉声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我刚去给她找换的干衣服,一回来人就不见了。”
邢深垂下眼睑静了一会儿,“我知道了。”
说罢就扔了手机,脱下身上的湿衣服。
邢星她亲爹那一脉的支系混的很不好,跟邢家的来往原本也很不密切,邢星的父亲是个缉一毒警察,在邢星三岁时因执行任务而牺牲了,留下邢星跟她妈两个孤儿寡母。
单亲妈妈带着一个才三岁的孩子,也没个长辈能带孩子,生活很困难,邢老不知是出于同族的怜悯,或是因为邢星父亲是个殉职的烈士,收留了这娘俩。
邢星的妈妈是个挺普通的女人,没受过多好的教育,也没有特别突出的能力,但在人为处事方面很是淳朴,又有一口傲气,感念邢老收留,但也不愿寄人篱下吃人白饭,到邢家后就主动的做各种事。
过了一段日子后,邢老索性按邢家佣人的水平给她发了薪水——说着不太好听,毕竟邢星也姓邢,但在邢家当佣人不仅包了吃住,即便是薪水,也高于邢星母亲在外面能找到的工资水平。
十几年就这么下来了。
所以邢星的母亲跟她一直住在后宅的佣人区。
邢婳不见了?
今晚的寿宴,整个邢家的佣人都去忙活了,刚才他抱着邢婳过去的时候就没见着其他人,邢老跟邢夫人目前没理由动她,至于邢二夫人……她动作应该没这么快。
………………
邢婳不见了。
换了身干衣服的邢深跟闻讯赶来的霍司承在寻人无果后,很快通过监控录像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