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酒馆里守着的高手扔他们出去,他们一行人在金币耗光之前便退了房。
于自责中恍惚的少年少女这才打起精神,想起他们一开始来襄城的目的——他们是来走亲访友的啊。
没想到在大街上就遇到正主了。
于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乖,别哭,受啥委屈了给姨母说说。”
花洵叹了口气,拍了拍洛悠然的手掌,心里隐隐焦急。
洛悠然,是当年她玩的比较好的手帕交覃姿的闺女。
她与覃姿,两人感情很好,在未出阁时甚至以姐妹相称,就算是成亲后,两家也来往甚密,不见生分。
故洛悠然唤她一声姨母也挑不出错。
甚至当年先后怀孕的两人还戏言,若是腹中小辈性别恰好是一男一女,那便结为秦晋之好,亲上加亲。
只是,这洛悠然小闺女,出现得实在不是时候。
若是旁时,她作为东道主兼长辈怎么说都要好好招待,给这舟车劳顿的孩子做顿好吃的,让她洗个热水澡睡个安生觉,好生去去这一身舟车劳顿沾染的烟尘气。
她现在实在打不起那个精神,实在是忧心夜倾城。
城儿这孩子本就命苦了,十几年就没享过一天安生日子,如今孤身一人指不定受什么苦。
想想就心如刀绞,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心里向诸天神佛祈祷,夜倾城这孩子可千万别有个三长两短,不然叫她这个做娘的怎么活?
“姨母,你不知道我这一路有多担惊受怕,差点……差点……”
洛悠然脑海里忍不住出现某人恶劣的一句——
成为魔兽排泄出来的粪便。
那样恶心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盘旋,让洛悠然脑子一片空白,控制不住得就要呕出来。
太恶心了。
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要哭个天昏地暗。
她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抱住姨母这样能给她温暖给她力量的长辈好好哭一场,发泄所有的委屈。
无声呜咽的模样分在惹人怜惜。
“没事了,乖。”
花浔拍拍洛悠然的脑袋,柔声安慰,眼尖的她扫到人群中某个准备开溜的某人,直接唤出声。
“锦儿?”
“你也在。”
“见着我你跑什么跑?”
花似锦面色一僵,向外迈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有些尴尬得从人群中钻出,挠了下自己的脑袋,弯腰对着花洵行了个晚辈礼。
“姑姑。”
说实话,花似锦虽然是个泥猴子性格,但不知为啥就是竦花浔这个出嫁几十年的姑姑。
站在她跟前,乖得跟什么似的。
“锦儿过来是有什么事?”
“没有没有,姑姑,我什么事都没有。”
花似锦赶紧道,眼角余光却是扫向“我好委屈,就是好委屈,我委屈我最大,谁也别拦我,就让我哭个够”的洛悠然,只觉得额头的黑线一个劲滑下。
暗暗给她使了好几下眼色,示意她注意场合,要晓分寸。
君不见,姑姑身边的姑父已经快成为黑脸大王了么?
这个缺心眼的丫头怎么还哭得这么忘我,一点也不晓得把握个分寸?还是说看不懂长辈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