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白狐也好,喜形于色的香茉也好,他们正在倾情演绎着一场画本子中的情景,她这唯一一个观众又怎能不配合?
轻咳一声,夜倾城平静的声音中,似乎夹杂着无尽的冷意,听到的一人一狐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下。
“白团子,以后你就叫白团子,别想着摆脱,我知道你这小东西智商不低。”
白团子,也就是卿浅整个狐身都僵硬了。
盯着夜倾城那双没什么波动,却似乎揉碎了天边所有星辰的黑沉眼眸,白团子只觉得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出来,浑身流淌的血液都跟结似的。
无尽的冷意袭来,带来的更多是慌然无措。
它心里有种直觉,眼前这精致得不像凡俗少年的人类,她肯定听得懂她们妖兽一族的语言!
真实情况卿浅哪里晓得,夜倾城完全没接触过兽语。
甚至大陆上能专研出结果的所谓兽语言教导,也已经有很多年没人学成,遗忘在不知哪个角落,早早积了厚厚一层灰。
说到底,夜倾城能明白,完全是卿浅自己的缘故。
作为一只涉世不深的狐,唯一一次偷溜到人界玩,也只是在某个灵气充裕的地方美美得睡了那么七八年,对于以狡诈著称的人类知之甚少。
因此也不知道这世上偏巧有一种人,天生生得一副玲珑心肝,能够从微末到近乎没有的表情变化中,读出一个人亦或者非人类的心理变化状态。
跟夜倾城这样世界欠了她好几座奥斯卡小金人,能随时控制自己的情绪入微的腹黑影帝来比,白团子白得简直不能再白,所有的情绪表现都明确在那张全是毛的狐狸脸上,心里有个什么想法也全都展露无形,哪里忽悠得住夜倾城?
于是,造成了现在这样能互通有余的完美假象。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误会。
白团子对着夜倾城就是一阵急促的吱吱声——
吱。
吱吱。
[狐不叫白团子,白团子这名太掉档次了。]
[狐有名字,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卿浅!卿本佳人的卿,缘深情浅的浅,是狐族的浅公主!]
[尔等凡人还不赶紧跪舔,以恕尔等大不敬之罪……]
等等,跪舔是什么……
怎么脑子里突然出现这样奇葩的词,她是生病了么……
白狐有点懵逼。
期间夜倾城不发一语,手里持着书,专注看着她面前的书页。
手指翻动间,落下轻微的书页摩擦的哗啦声。
只是,她的视线却始终没有落到书上,就连上面的文字也跟一个个模糊的字符一般,没有看真切。
眼底若有若无,仿若看智障的嘲讽眼神,能让狐炸毛。
“小白,白团子,面团,亦或者黑芝麻……你随便选一个?”
夜倾城很好心的将原先霸道至极的一对一单选题,变成四选一,看着是多了三个选择,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卵区别。
白狐整个狐身都僵硬了,欲哭无泪。
小白白团子面团这三个虽然哪个都不好听,但好歹它能勉强安慰自己,这是在夸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