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字铺的酒客看不下去了,一个个帮腔。
“你这也太过分了,珠儿姑娘一个姑娘家,她又没说错,你怎么就把人给说哭了?”
“对,太过分了。”
“我们都可以作证,酒老头的酒都是选用最好的材质,味道也是一顶一的好,怎么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一定是你尝错了。”
酒客义愤填膺,有一句没一句指责尉迟清。
这明珠儿也算是酒字铺的一小美人,五官清秀,是这狭窄的小酒馆的一道风景——
爱美之心,人人皆而有之。
哪怕是这些时常来沽酒的酒客也不例外,对这珠儿姑娘时有优待,多加帮衬。
“看看,这什么态度!”
尉迟清脸都气绿了,一一指过帮腔的酒客,冷笑道。
“一个个鼻孔朝天,狗眼看人,到底是井底之蛙,肤浅之极!”
“这破山旮旯的小酒馆能有什么好酒?”
尉迟清这点倒是和安淳撞了词。
安淳站在夜倾城身边,白白净净的胖脸上挂着一抹尴尬。
他挠挠脑袋,继续看尉迟清作妖。
“你们这一群见识浅的俗人,对,别看旁人,说得就是你们,也只有你们这一帮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家伙才会觉得这堪比泥浆的浊酒是好酒。”
“你们一个个也不睁大眼皮看看,你们嘴里的所谓好酒,那能跟醉仙馆的仙人醉比么?”
“连放在一起比较的资格都没有!简直就是云和泥的差别!”
所有酒客对尉迟清怒目而视。
他的一番话放飞了自我,却把在场的一众酒客给得罪个遍。
醉仙馆作为襄城最大的酒馆,他们这些因为,又怎么没听说过?
他们都是好酒之人,对酒,尤其是好酒,都有种特殊的感情。
醉仙馆的镇馆酒仙人醉,更是令他们向往不已——
能够醉倒武将的酒,能够成为襄城最大酒馆的镇馆酒,那自然是极好的。
但醉仙馆的日常消费都是在两千枚金币以上,这远远超过他们的承受能力。
别说是那仙人醉,哪怕是醉仙馆里用于解渴的普通果酒,他们都点不起。
这对好酒的酒客来说,无疑是残酷的事实。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再有理想的人,面对这残酷到几乎要拆了他们骨肉的悲惨现实前,都会委屈得哭成一个球。
“啧啧,我倒忘了,兜里没有几个钱币的你们,怕是连醉仙馆都没有进去过。”
“又怎么知道镇馆酒仙人醉的滋味?”
尉迟清摇头嘲讽,说得他切身尝过一般。
实则不然。
醉仙楼的仙人醉每天都是限量销售,不说那小小的一坛价值几何。
单说说那能醉倒武将的酒,品相自然不凡,后劲也是难以想象的大,绝不是尉迟清这样修为不到家的战五渣能够沾染的。
但这不妨碍他说出来,刺激一群连仙人醉酒坛都没见过的愚蠢凡人。
姿态嚣张至极,非常拉仇恨。
所有的酒客都给激怒了,眼睛通红。
若不是顾忌尉迟清身后那个黑衣持剑的骏酷男子,他们都要冲上去跟尉迟清动手。
“怎么,你们还想打我?”
尉迟清扬扬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