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算子拿着法器在全府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全钱的院子前,沉声道:“此处本是块风水宝地,东南西北皆有神明,奈何此宅怨气太重,是为主人积怨太深,神明受损,冤鬼才找上门来,是以最近怪事连连,恕贫道多言,全施主最近是否犯了煞事,得罪了神明?”
全钱本还半信半疑,可胡算子的话却又让他有些迟疑,他能想到的犯了煞事的,也就是阿文了,可这投毒又没成功,怎么能算?不禁道:“我自来安守本分,也不曾谋害过他人,恐怕大师看错了吧。”
胡算子却只是一笑,摇头道:“全老爷,你能瞒过众人的眼睛,却瞒不过神明的眼睛。”
全钱看着胡算子笃定的眼神,心头有些发虚,竟也没做辩解,只是问道:“那大师可以破解之法?”
胡算子摇头晃脑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恐怕需要破些财,正所谓破财免灾。”
全钱不在意的摆摆手道:“要多少大师只管说便是了,钱不是问题。”
胡算子又道:“这多少可不是贫道说了算的,贫道只是给全老爷出个主意,至于多少的话,全看神明说了算的,也许老爷你受怨不重,只三五两就能管事,也许老爷犯下杀孽或者其他罪孽,那可就不好说了。”
全钱被说的有些不耐烦,“到底多少,还请大师给个明白,无论多少,只要能让这宅子安宁。”
“这样,全老爷从今日起,在府上设一神坛,需早中晚三炷香,每日戊时准时携带家眷祭坛,只需在神坛上放上银票,到时候神明自然会给你答复。”
“切忌,祭祀时所有人必须离神坛一丈开外,否则将有血光之灾,家破人亡之祸。”胡算子悠扬的声音飘飘荡荡,众人回过神来,却已经不见胡算子的人影。
全钱命人即刻准备祭坛,除了中午晚上两柱香外,晚上便带着全莽和潘氏以及府上的其他美妾开始祭祀。
全莽这些天被吓得不轻,早就想请道士来驱驱邪,自然很乐意,至于潘氏,信封佛祖的人,也是相当愿意的。
因为胡算子并没有要怎么个祭祀法,全钱就照着样子带全家在神坛面前磕了头,最后才命人放了一两的银子在神坛上。
潘氏眼露鄙夷,小声道:“这根本没诚意,还妄想得到神明的原谅,真是痴心妄想。”
全钱虽然听到了,想想也对,心道反正银子在这里飞不了,他本以为胡算子会开口要钱,没想到竟然是让自己看着“给”,这样的话,不是多少都无碍,且这银子还放在神坛上,最后也还是会落到自己的腰包里。
“去取一百两银票来。”想到放多少自己也不会损失,他便有心多放些,也表示自己诚意到了。
下人又拿了一百两的银票放于神坛上。
全钱看了看周围并没有胡算子所说的什么神明的暗示,心头不禁一笑,胡算子也没有说要祭拜多少天,他便道:“从今日开始算,祭拜三日罢。”
全莽一双眼放光的盯着那一百两,他最近赌坊进的多了,全钱在零花钱上也约束了,别看他外表光鲜,实则是身无分文的。
祭拜完了,全钱率先走在前面,全莽因为心系那银票,走在最后面还一步三回头,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即将离开的时候,却听他啊的惊叫一声,紧接着就在惊恐的退后过程中,摔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疑惑的回头,只见全莽颤抖着手指着神坛的方向,脸上像是见了鬼似的恐惧:“鬼----有鬼-----”
全钱心头疑惑,一边让人将全莽扶起来,自己却朝神坛走过去。
“爹----别过去。”全莽像是疯了似的猛地冲过去抓住他,“有血光之灾啊,会家破人亡的,别过去。”
全钱看着脚下,再有半步他就要跨过那条界限,顿了顿,还是退回了半步。
“爹,银子----银子----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全莽惊恐的看着神坛,浑身瑟瑟发抖。
所有人都注意到,本该在神坛上的银子,竟然不翼而飞了。
全钱大惊,“怎么回事?银票呢?”
走在后面的几个家奴都是摇头表示不知道。
“银子被拿走了,我亲眼看到的,就像一股风儿似的,飘上去,一眨眼,就没了。”全莽形容道。
全钱一怔,不敢置信的道:“怎么可能,这银子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是不是你拿了?”
“爹,我怎么敢拿这种事开玩笑,这些天家里没一个宁静的时候,孩儿是巴不得早日将这些邪气驱逐出去。”全莽否认道。
潘氏手中的佛珠又开始拨弄起来,嘴里喃喃道:“老天仙灵,一定是老天爷仙灵了。”
全钱不信邪,赶紧又让人拿了一百两的银票,他亲自看着银票放在神坛上,然而这一次,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等在原地,而片刻后,一股风吹过,桌上的银票一飞,摇摇晃晃的飞上了空,最后消失在黑夜中。
“看吧看吧,我就说,这宅子肯定古怪。”全莽将左右的家奴都拉到自己周围,将自个儿团团围住。
美妾都一个个的吓得白了脸,全钱也是钉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找回呼吸,“这难道就是胡大师说的神明的启示?”
“神明在上,请受信徒一拜。”潘氏不管其他人什么表情,自己脆生生的一边道,一边跪下砰砰磕头。
而她这么一做,其他胆小的也跟着跪下磕头,最后让全钱不得不也跟着跪下,心里又是恐慌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