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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的坟头还有三柱刚燃完的香,阿文以为是王氏来上的香,便也没在意。
拿出香纸给刘氏燃了,然后坐在坟头前发呆。
她想了很多很多,最多的,就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刘氏。
至死,刘氏都不知道她并非真的阿文,也不知死去的刘氏,能否在地下知道,若是知道她顶着别人的皮活了这么久,会不会怨恨呢?
阿文忍不住一阵好笑,自己还真是胡思乱想,都死了的人了,怎么能知道呢。
她靠在坟头上,喃喃自语,“娘,不知不觉,你都走了这么久了,我这些年过的挺失败的,明明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几年来竟然就这么过下来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是啊,她若是不喜欢,明明可以转身就走的,可是发生的那一切,就像是被串在一起的糖葫芦似的,一个接一个的,让她根本无暇分身,甚至忘了去考虑,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山顶上,武清不耐的拍掉脸上的蚊子,疑惑道:“阁主,既然知道她在这里,我们还等什么,让公主回去吧,那些人还等着呢。”
言慕怔怔的看着下面的人,伸手取下了面上的面具,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下去,“今晚上行动。”
武清面上一喜,这才满意的跟了上去。
*
回到王氏家,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鸡鸭鱼肉应有尽有,王氏坐在阿文的旁边,不住的给她夹菜,很是热情。
许是被这一大家子的氛围感染,这一顿饭,阿文吃的少有的开心。
下午的时候,她去找了工匠,既然决定要在这里落脚,首先房子还是得有。
她正考虑着自己一个人,修大了也浪费,还显得冷清孤寂,正好屋后面也有一片竹林,不如就修个竹屋吧。
这样一想,阿文忍不住自嘲一笑,却还是想修竹屋,便去找了这方面的工匠。
她出手阔绰,一下午就将这件事谈好了,并且预定了三日后正式动工。
傍晚的时候,王氏专门腾出了一间客房给阿文,棉絮被子全是新的,还不停的问阿文习不习惯。
阿文大咧咧的躺在床上,“有什么不习惯的,王婶儿你快去休息吧,别管我了,这样已经很好了。”
王氏看天色才刚黑下,将阿文拉起来,神秘兮兮的往外面走,“才吃了饭,你也睡不着,跟着婶儿出去走一圈儿。”
阿文不解的跟着她,不过待看到一张浓妆艳抹穿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时,她便明白了。
张媒婆,王婶儿这是要给她相亲了。
阿文哭笑不得,却又不忍心拂了王氏的一片心意,便只是笑盈盈的点头,看的那张媒婆笑开了花,一个劲儿道‘有戏’。
别了张媒婆,阿文百无聊赖,看着月色不错,又突发奇想想要在田野里走走。
王氏不放心,“田里蛇虫多,你别去,要走,就走这大道上,婶儿陪你一起去?”
阿文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王氏知道她这次回来,是带着心事的,只是她不方便问,怕反倒引得阿文难过,想了想,便道:“那成,你就在这附近走走,散散心,婶儿就不打扰你了。”
阿文道了句谢,直到王氏走远了,才朝着相反的方向去。
她下午回来的时候就问过王氏,最近是否有给刘氏上香,王氏又是歉意又是内疚,说是农忙快到了,没来得及。
这里谁会给刘氏上香呢?阿文怎么想,也只能想到一个人。
她漫无目的走着,对着空中淡淡道:“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罢。”
微弱的月光下一道白影一闪而过。
阿文只觉得一阵风动,扭头一看,言慕已经走到了她的旁边。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可猝不及防的看到那张熟悉中又有些陌生的俊美脸庞,她还是呼吸一窒,脚下如千斤重一般,怎么也挪不动一步。
怔了良久,她才幽幽的吐出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的继续朝前走。
其实早在竹屋那会儿,她就隐隐猜到言慕的身份了,她的字是临摹耿桑练习的,那么多年,已经烂熟于心的笔迹,就算只有一眼,她还是准确的认出来了。
本该在临江死去的耿桑,竟然奇迹般的活过来了,阿文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这么多年,她头一次觉得,自己从未看清过旁边这个人。
他是那么的深不可测,张开了一张无形的网,让她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沉默了许久,她才轻声的道:“你的伤,都好了吧。”
当年的那些箭伤,她知道是真的,后来无意间看到言慕后背上的那些伤,便是当年留下的伤痕,只是那么深,痊愈一定花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吧。
其实伤成那样耿桑还能活着,她应该庆幸的,曾经有多少个日夜,她在漫漫黑夜中哭醒,都是为了那么一个人。
幸好,还活着。
言慕嗯了一声,声音依旧儒雅温柔,只是稍稍有些变了,是她熟悉的耿桑的声音,却不是她熟悉的言慕的声音。
她不禁笑道:“在我面前,你不仅得藏着脸,甚至连声音都要刻意改变,也是够为难的。”
言慕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良久,才轻声道:“阿文,你回去吧。”
阿文疑惑的看着他,“回去?回哪儿去?回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