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寒秋和吴桂这件事被蒋氏知道了,当天蒋氏就发了话定要严惩,可能是老人家渐渐老了,心也不似从前那么狠,万氏决定的将吴桂斩去手脚,最后只是被打断了一只腿,至于寒秋还是被送去了勾栏院。
阿文从冉拂口中听到这话已经是两日后了,她知道寒秋和吴桂肯定逃不掉,她比较在乎的还是文顺到底如何处置的。
“文顺的荷包虽然从吴桂的衣服里搜了出来,可她一口咬定是吴桂对自己觊觎已久,再加上四小姐求情,大夫人就只是将文顺打了三十大板,那屁股上,血淋淋的,这大热天儿的,可有得罪受了。”冉拂唏嘘道。
阿文笑了笑,“自作孽不可活,她若没有害人的心思,也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哦对了,小姐已经请示了大夫人,待会儿要去文殊庙上香。”冉拂道。
阿文点点头,荷园现在多了几个丫头分担了她和冉拂的工作,她也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了,反而每日都闲着,出去走走也好。
阮子君从梅苑回来就让冉拂给自己梳头,又换了一套鹅黄色衣裙,三人才出发。
天气虽然热,可来文殊庙上香的人却不在少数,三人刚刚走进天王殿,就有小沙弥迎了上来。
“三位女施主是要祈福还是问姻缘?”
冉拂与阮子君推推嚷嚷,两人面上都有些异样的绯红,阿文忍不住一笑,大方道:“问姻缘,怎么走?”
“若是姻缘的话。就从左边走,若是祈福的话,就从右边走。”小沙弥答了,又去迎接别的香客。
阮子君和冉拂站在原地都不动,阿文往左边走去。边走边道:“你们去不去?不去那咱们去给老夫人和四姨太祈福吧。”
“诶去去去。”冉拂急忙跟上她,阮子君也不好意思的跟在阿文后面。
问姻缘的大多都是如同她们一般年纪的女子,有平民也有蒙着面纱的小姐们,阮子君脸上也蒙了一层纱,这是这里的习俗,贵族女子出门。一定要遮住脸。
人很多,大师却只有一位,队伍排了长长的一串,阿文没有阮子君和冉拂的耐心,而且她对这种神乎奇乎的事。也不是特别感兴趣,感情的事都是随缘,谁能知道今日与你擦肩而过的人,以后不会成为你的另一半呢,说起来也是一个字,缘。而缘分这种玄乎的东西,更是求不来的,问大师自然也没什么用。
她告诉了阮子君。自己则绕到后院去,后院树多也凉快,还有各种应景的花。对炎热的夏日来说,实在是个好地方。
“走快点走快点。”寂静一边疾步一边回头催促道。
“师傅,你慢点,我跟不上了,这么着急着到底去哪儿啊?”敏缘气喘吁吁的道。
寂静停下来,在敏缘脑袋上敲了一下。“叫你平日多学些,昨夜我夜观天象。见天边紫气东来,这是说今天文殊庙会来贵人。我还从没见过那么强势的星运,我得去看看是谁。”
敏缘激动起来:“这难道跟师傅你说的紫微星和天府星的异动有关?”
寂静骇得脸色剧变,慌忙捂住敏缘的嘴,四下看看,却见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正盯着自己,他心头咯噔一声,道了句完了。
阿文好奇的盯着寂静,总觉得这人似乎哪儿见过,她走上前去,盯着后者瞧了半响,突然惊道:“胡算子?竟然是你?”…
寂静呵呵笑道:“施主认错人了,贫僧法号寂静,是文殊庙的监寺。”
阿文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怎么可能,就算你换了件袈裟剃了个光头,你还是胡算子啊,我还找你算过命呢,喏---这块玉还是你给的是吧。”
她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来,这是两年前她初到水磨村的时候,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被噩梦困扰,耿桑特意找了胡算子给祈来的,也多亏了这玉,后来她果然没有再怎么做梦了。
寂静略一思索,微微一笑:“施主说的胡算子,应该是贫僧的胞弟,他虽然与贫僧长相一样,可却与贫僧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双胞胎?”阿文忍不住笑出来:“你们俩兄弟倒也行啊,一个做道士专给人卜卦,一个做和尚,专给人解签。”
寂静双手合十:“让施主见笑了,你既认识贫僧的胞弟,如今又见到了贫僧,这也说明你与我们有缘,即是与佛祖有缘,小施主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妨抽上一签,贫僧也可为你解答一二。”
敏缘赶紧从身上挂着的小箱子里面取出一桶签,心里却道师傅神了,若非寂静要求,他是不会带着签筒的。
他将签筒递给阿文。
阿文慢吞吞的接过签筒,脑袋还没转过来,手却跟着摇起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一根竹签掉在地上了,她心中暗笑一声,这就好比是看星座运势,不一定会信,却还是有些好奇。
敏缘捡起来递给寂静,然后又将签筒收了回来。
寂静拿着签看了半响,面上表情多变,时而震惊时而感叹时而恍然时而又眉头紧锁,看的阿文心里七上八下的,她虽然觉得这些和尚道士说的话不尽信,可若是真的听到什么不好的话,还是有些郁闷的。
“寂静大师,你这看了半天,到底看出什么来没有?”阿文不禁催促道。
寂静捋了捋胡子,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要问什么?”
阿文想了想,她最想问的就是刘氏现在的下落,虽然知道寂静大多会说些云里雾里听不懂却是好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