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发现?”周新将买来的点心放到桌子上,问道。
许小仙便将自己方才的发现和看法同周新说了。
周新听了,一拍额头,道:“哎呀!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小仙,还是你厉害!”
许小仙道:“得了吧周大哥,这时候你就不要鼓励我了。咱们还是想想,怎么样把这案子尽快破了。”
周新笑道:“怎么能是鼓励呢?小仙,我真的觉得你在破案方面非常有天赋。”
许小仙心想,这是自然,我还是很聪明的!
不过,这时候也没心思和周新贫嘴了,只是道:“周大哥,事不宜迟,你这就去找殷大哥,让他着重审问一下那几个小太监在事发之前的行踪。而且一定要记录好,回头咱们一起仔细在口供上查查。如果他们都去过一个地方、或是都见过什么人的话,这案子的突破口就有了。”
“我知道。”周新说着,立刻起身,这就要去办。
“等等”,许小仙拽住了周新,道:“也没让你马上去啊,再说一两句话的功夫还是有的。”
“什么事你说。”周新道。
许小仙指着卷宗里“证物”一行中的五个字,道:“这‘醉仙坊香牌’,是什么意思?”
醉仙坊他知道,那可是应天府里一个很有名的地方。
人人都知,应天府中有两个“醉仙”,一为“醉仙楼”、二为“醉仙坊”。醉仙楼是酒楼,他们之前已经去过了;醉仙坊是乐坊,但实则却是一个青楼。
醉仙楼他们寻常人攒一些银钱,一年倒是能去吃上一次;但醉仙坊,他们寻常人是绝对不去不起的。
这香牌,他便从没有听说过。
而且,在太监的随身物件里,怎么会搜出青楼里的东西?太监……逛青楼?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周新道:“这香牌是醉仙坊近来的一个新物事,它的由来,是因为醉仙坊里的新花魁。”
“新花魁?你是说,那个在短短十几天里,就让所有男人都拜倒在她裙下、但却从没有露出过真容的神秘花魁?”许小仙问道。
这一阵子里醉仙坊新花魁的事迹,在街头巷尾里传得很火。
说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没有名字没有来历,化名为‘商妃’的新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声音就如春风一般温柔、身段就如仙子一般袅娜。她只要隔着帘幕看谁一眼,谁的魂魄就要被她勾了去。
短时间,新花魁搅弄得整个应天府内所有纨绔子弟们都换上了相思病。大家伙每天带着重金往醉仙楼去,为的就是见新花魁一面。但,新花魁非常挑剔,不是投缘的人一概不见,许多纨绔子弟即便一掷千金,却依旧不能一睹芳华。
可是……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情,和那几个小太监有什么关系?
周新道:“因为想要见新花魁的人太多了,花重金的人也多,老鸨也记不清谁是谁。所以啊,就给每一个的人一块香牌。这种香牌是用各样香料混合而成,带有独特的香味,是一个很特别的信物,无法仿制。见到花魁之后呢,客人们就可以将这香牌收起来,留作纪念。也算是老鸨有些良心,让人不白花钱,还能拿点东西回家吧。”
许小仙听得好笑,道:“大家白花花的上百两银子花出去,就弄来这么个一两银子不到的香料牌子,也真是买得划算呢。”
“那些个纨绔子弟,生来不就是被青楼赌坊们骗的?”周新道:“只是,这个东西出现在小太监们的衣物里,着实奇怪。难道他们也去求见过花魁?”
“我也觉得呢”,许小仙道:“太监逛青楼、见花魁,这事实在奇之又奇。我看,这块香牌或许是那小太监捡的、或是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