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交流很麻烦。
非常麻烦。
具体过程为他冲印第安小妞比划自己的意思,然后那妞再告诉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儿,老头看上去也是某部落祭祀的打扮,能够听说英语,由他向俘虏问话,得到答案后,再逆向这个信息传递过程。
一个刑讯逼供,也搞的这么大费周章,让白日光非常的无语,但现在没有其他法子可想,只能先凑合着过了再说。
“告诉这个混蛋,如果想要活命,就把他们的身份来历,还有到这里的意图都老实交代出来。”白晃指着那个喉结抽动眼神渴望的金毛鬼佬,对自己的妞儿吩咐着,不过没等她同声翻译过去,德鲁伊忽然脸色微变,又让人暂时停了下来。
在翻译和二道翻译不解的目光中,白晃指挥着打扫残局的印第安人,还有那些生龙活虎的猎犬,把袭击者的尸体都堆到一处。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重新看向小妞:“问问这家伙,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这个问题,才是必须要首先弄清楚的。
万一还有什么漏网之鱼,或者等在外围接应的家伙,却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给放跑掉,到时候肯定又是个祸患。
德鲁伊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种子碎片已经到手,他随时都可以回国,但这些印第安人却没法儿离开,也不可能离开。万一那群袭击者真有同伙,然后回头再杀过来。自己这妞的娘家不被人拿大炮轰了才怪。
所以他现在首要确保的,就是袭击者们没有漏网的。
可惜他的第一个问题。就让两个俘虏陷入了沉默,花岗岩一样的沉默,连那个目光惊惧的鬼佬都是如此。
要是询问这些人的身份,和发动袭击的目的,说不定对方就痛快招供了。但他现在询问的是两人的队友,这种出卖自己战友的事情,显然让二人心生抵触,很是受到了来自良心的谴责。
不用小妞当传声筒。光是从两人的表情上看,白晃就知道他们不愿意坦白。
对付这种货色,德鲁伊向来都很有办法。
“你们想不想看一下生物进化的奇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脸上充满了循循善诱的生动光辉,就算是对学习最不感兴趣的后进生,也会给出肯定的答复。
但两个俘虏只觉得寒毛倒竖,后背发凉。某种绝望的惊悚感觉,充塞着他们的内心。
丛林里面忽然钻出来无数兔子。
是的,就是那种“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的兔子,当然。事急从权,白晃也不可能净挑白兔子出来,而是黄的灰色麻的都有。这些兔子仿佛被人抽掉了三魂七魄一样,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四面八方的密林中汇聚到营地里面。
不是那种一蹦一跳的动作。而是跟刚刚爬出墓地的僵尸一样,匍匐在地蠕动着前行。
营地外围。几十条猎犬正来回巡逻,防止再度发生意外。
然而这些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逮兔子的动物,此时却对那些鬼上身的兔子无动于衷,看着兔子大军浩浩荡荡汇聚了过来。
爬到祭坛下面,爬到祭坛上面,然后围拢在两个吊着的俘虏脚下。
尽管那些侥幸生还的印第安人,思维被悲愤和熊熊的复仇之火所占据,可当他们看到眼前这种,充满了惊悚气氛的诡异现象后,还是下意识的跪伏在地,呆呆楞楞望向祭坛上面。
这些土著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仿佛僵尸般的兔子大军,密密麻麻堆到了两个俘虏的腰际,然后在白晃的指示下,居然咧着个三瓣嘴,开始啃噬舔舐那个比较嘴硬的鬼佬。
稍微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兔子是啮齿类动物,这一类动物虽然绝大多数都以植物为生,但两颗门牙对于肌体组织的杀伤力,一点儿都不比猛兽的犬牙要小。并且最最关键的是,看着自己被密密麻麻的兔子啃食,活生生的撕扯着,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和恐惧感是无与伦比的。
“啊!你这个魔鬼,魔鬼,你将会在地狱里面不得好死!”剧烈的疼痛和无尽的恐怖,让打定主意一声不吭的鬼佬凄厉嚎叫起来,一张脸变得煞白无比。因为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的眉框和嘴角疯狂抽动,就好像身体中有异形即将钻出来一样。
“格格……格格格……”旁边另一个胆量不如他的家伙,牙齿疯狂打架,豆大的汗珠密布在额头上,然后汇成溪流潺潺而下。
他只觉得头皮都快要炸裂开了。
和眼前这副景象比起来,自己队伍在非洲和南美雨林里拷问当地土著的手段,简直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过家家一样,充满了脉脉的温情。
于是不等白晃的目光转向他,这厮就扯着嗓子嗷叫起来:“我告诉你们,我说,我全部都说!该死,让这些兔子滚开,呜呜……求你们了,让这些兔子从我身上离开!”
看着歇斯底里大哭大喊的家伙,白晃非常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还是听不懂,但很明显,对方已经完全崩溃了,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对于投诚分子,德鲁伊在榨干其好处之前,向来都是宽宏大量的。所以他挥挥手让那些兔子退下去,然后像等着老师发小红花的三好学生一样,两眼炯炯有神的看向对方。
鬼佬倒是痛痛快快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只可惜翻译中间的流程,又花费了好一段时间。
当他最终弄清楚,这个佣兵队伍在发起进攻前,还留了一名远程火力手在外围时,立马二话不说。把两个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