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玉墨起身,他心里烦得很,现在不准备再搭理陶昕来。
绯衣飞过来,道:“玉墨,昕来是担心你,你就不要再闹脾气了。”
“担心?”玉墨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着身子,“你太高看她了,你觉得她会有这种情绪吗?”他讽刺地笑了笑,“陶昕来,你有没有发现,你没有心的。”
陶昕来恼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想。”玉墨不打算解释。“我不打算再跟你耗在这个鬼地方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管不着。”说着抬脚就走,也不管绯衣在后面叫他。
绯衣歉意地看了陶昕来一眼,然后去追玉墨,一直飞在玉墨的身边,不曾稍远。
陶昕来沉默地看着他们渐渐走远,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她想,她好像错过了什么东西,也或许,她从来不曾有过那些东西。
“玉墨,你不要生气了,你也知道昕来在某些方面是很迟钝的,她并不是故意要那样看你的啊……”
“你去找她了?”
“我……”
“谁准你去找她的?我让你去了吗?”
“玉墨……”
“你去找她又有什么用,只会干巴巴地说那些话,她到底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玉墨,昕来还是个孩子,你不说,她是不会懂的。”
“这种东西不需要人教都会的好吗?”玉墨的语气很鄙视,“比起她的母亲,她真是差得太远了,太远了太远了!”玉墨发泄地道。
绯衣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玉墨恼怒起来。
“不是的,玉墨,我是在想,玉墨这样孩子气的模样还是很久很久之前才有过的呢。玉墨,其实有昕来在,你变得有人气了许多。”
玉墨别过头,沉默了半晌。才道:“绯衣,我很害怕。”
“我的孩子,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她会影响我。”影响我的判断,影响我的情绪。影响我的独立,影响……
绯衣在瑶承身边多年,心思已经和瑶承一样十分细腻,这时候它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玉墨或许并不是在生陶昕来的气。而是在生自己的气。
绯衣想了想,在想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玉墨,听我说,其实你不用害怕,这是好事情。”
“好事情?”玉墨很迷茫地看着绯衣。
绯衣笑了。“当然是好事情。玉墨,我早就想说了。自从瑶承去世后,你一直封闭自己的内心,鲜少有真心笑的时候,就更没有过诸如生气啊,愤怒啊等等这样简单的情绪了。你知道。如果瑶承还在的话,一定会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的。”
玉墨的思绪飘啊飘啊飘得很远,飘到了那些久远尘封着的记忆之中。那时候他的母亲去世,是瑶承接着照顾他,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带在身边。那时候他也是封闭自己的内心,不愿意与外界接触。可是是瑶承一次又一次地逗他说话,逗他表达自己,一会儿气得他想要推到一棵树,一会儿又让他暖心得想要一辈子与瑶承相依为命。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瑶承不喜欢魔族。不喜欢自己身上背负着的使命,不喜欢待在骷髅之地。所以她反抗,她逃离,她把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魔族。可是她却并没有得到一个好结果。他的心又像死了一样。
他以为除了瑶承姑姑,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动摇他的心情了。
可是,陶昕来做到了。真的是好样的。
“玉墨,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真的是母女啊……”玉墨自言自语。
“什么?”绯衣没听清楚。
玉墨低着头,任凭柔软的头发从双肩飘泄下来。却依然没有抬起头来。
“玉墨?”绯衣担心地又喊了一声。
“绯衣,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现在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绯衣不明白。
玉墨道:“是的,你也不会明白的。现在我需要独处,需要冷静。我不想看见她。不过……我不会让《凌云步》白白给了别人的。我要去要回来《凌云步》,即便陶昕来不愿意去,我却一定要看看那个什么凌云大修士留下的什么破烂玩意儿,居然让这么多人追逐,还有人找上门来要杀我们!”
绯衣扑闪着翅膀,“这么说,你不打算带昕来去吗?”
玉墨眨了下眼,道:“带她?她不帮着人萧微寒就不错了,还指望她与我齐心协力?”想到她的眼神,玉墨又觉得心里不舒服,说的话也很酸。
绯衣无语了。
“绯衣,我们走。”玉墨道。
“可是昕来……”
“不要管她,她现在翅膀硬了,都向我挑战了,有什么是她应付不了的,你操什么心。”
“那我们去哪里呢,玉墨?”
“当然是去云中鹤!萧微寒既然是云中鹤的少主人,最近一定不会离开云中鹤。”
“玉墨,那《凌云步》昕来已经给了他的,我们真的能要回来吗?”
“要的回来就要,要不回来就抢,这种事情不是再正常不过嘛?”玉墨觉得这些都无所谓,重点是最后《凌云步》会在谁的手上。
“好吧……”绯衣觉得既然玉墨已经决定了,而且明显他已经在刚才的冷静中想得很清楚了,所以现在也不需要它来说什么,或者提醒他什么了。
玉墨于是带着绯衣来到云中鹤,一进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