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四刻。
晨光初升,寒风凛凛。高扬的战旗于风中猎猎作响,金戈铁马呼啸而来,风沙弥漫之中,两军对垒。
叶拓面容冷峻坚硬,一身银色盔甲,于晨光中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光芒。他一手执着缰绳,一手握着锐利长剑,踏马上前,独身站在两军之间,大声喊道:“玄烈,尔可敢一战?!”
对面布阵整齐的大军从中分开一条道路,一匹神骏的黑马慢慢踱出。其上,一人手握长枪,五官锐利俊朗,周身寒气萦绕。身后的大红披风随风招展,映出他的绝代风华。这人,正是玄烈。
玄烈抬眼看着叶拓,眼底的战火熊熊燃烧。他高声应道:“本王如何不敢?!叶拓,我们今日便做个了断吧!”说着,他便双腿一夹马肚,策马上前。
叶拓见状,亦是大马上前,手中的长剑直指玄烈的咽喉。
战鼓声声震天,剑光寒凌,两军对战,终是随着两国主帅的交锋开始了!
叶拓横剑挡住玄烈刺过来的长枪,手臂用力逼近玄烈,寒声道:“你敢伤我妻儿,今日本将必不能放过你!”
玄烈回身格挡,亦是声音冷冽的道:“很好,本王正想找你清算呢!若不是你,颜子衿那个贱女人不会逃跑,害的本王丢尽颜面!”
叶拓俯身躲过玄烈的长枪,一剑刺向他的心窝,嗤笑一声,“此事与本将何干?!看不住自己的女人,是你自己没本事!本将的妻儿何等无辜。却平白受了牵累!”
玄烈身子后仰,哼声道:“你以为你女人就是好的?跟个侍卫搂搂抱抱,丝毫不守本分!本王看,你早晚落得跟本王一个下场!”
此话一出。叶拓眸底的寒意更甚。他出手更加狠辣,招招逼向玄烈的要害。而对于玄烈的招式,则是能避则避,不能避就硬接。看起来,竟是有以伤换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征兆!
玄烈的手臂被叶拓的长剑划开一道很深的口子。鲜血如注喷涌而出。他有些恼怒,恨声道:“你这个疯子!”然后手中长枪再无顾忌,狠厉的朝着叶拓攻去!
玄烈却是不知,他的话正好踩在了叶拓的禁忌上。叶拓昨天才收到李青竹要选婿的消息,今日就听到玄烈说她跟木二之间有暧昧!这换哪个男人也受不了啊!
两人不知奋战了多久,身上挂彩的地方比比皆是。鲜血混合着地上扬起的泥沙,伤口更加模糊。直到最后筋疲力竭,胳膊都抬不动的时候,两人才从胶着的对战状态中分开!
叶拓眼神狠厉的瞪着玄烈,玄烈亦是不善的瞅着叶拓。明明是宿敌。却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叶拓冷冷的道:“你很强!可惜,人却不怎么样。勉强可以做本将的对手!”
玄烈眉眼上挑,狠声道:“你也不错!但是,够不够格做本王的敌手,就看你今天能不能活下来了!”
话音落地的同时,两人眼神交锋。然后再次战了起来。
……
这一场战事,整整持续了三月之久。最后以和谈结束。因为战事的最开始是因为一个女人——玄国的月华郡主,更是源于一场纠葛不清的爱情,所以史书上称其为“月华之战”!
后来李青竹曾经拽着叶拓的衣襟不甘心的吼道:“明明最开始本郡才是那个祸国妖女,为什么最后变成为她而战了?”她的男人,怎么能为了别的女人而战?!史册上跟他记载在一起的名字,合该只有她李青竹才是!李青竹有些委屈,狠狠地咬着叶拓颈项的软肉磨牙!
叶拓轻拍拍她的后背,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低声道:“是。我只为你!”这样很好,她不用担负那样的罪名。就算知道她不在乎,就算没有人能给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也只希望,她能安乐无忧!
好了。回过头来再说说帝都。
就在叶拓那边打得正激烈的时候,他无比挂怀的小娘子李青竹,却一身盛装,袅袅冉冉的站在兵部尚书府的后花园里。
梅花是帝都的贵妇人们普遍喜爱的花种。不单是为了它傲雪开放,幽香自来的独特,也是因为冬天只有它最适合拿来做噱头请客啊有木有?!冬日里闺阁小姐或是官夫人们闲暇时候想聚一聚了,就会写好请帖,请交好的闺蜜们“赏梅”;小团体们想商量个什么事儿了,也得“赏梅”;更或者青年男女们想相个亲了,名头还是“赏梅”……
李青竹手捧着暖炉,轻笑道:“如水,这个时候你倒还有闲情在这取梅花雪泡茶,我以为,此刻你合该在绣嫁衣呢。”
君如水眸光流转,面色微红,佯怒道:“好呀,还打趣起我来了。当时那是谁在屋子里坐立不安了……”只是话一出口,她便有些懊悔。小心翼翼的看着李青竹,轻声道,“青竹,我嘴笨,我、我不是有心的。你、你别生气……”
李青竹面色如常,摇摇头道,“我自是知道你的。不过,”她仰头笑道,“你也不必如此小心,我并不在意。”
君如水有些担忧的看着李青竹,问道:“你跟大将军,真的,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吗?我觉得,觉得他还是挺好的,你要不……”顿了顿,君如水终是鼓足勇气道,“听我娘说,帝都好多姑娘还念着大将军呢,就是我们本家也有不少人动了心思……你若有心,还是抓紧些……”
李青竹看着这个一向爽朗的姑娘如今这般小心的跟她说话,唯恐刺中她的痛处让她难过。不由轻笑着摇摇头,“你放心好了,我真的没事。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