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千)[就爱读书]
作为黑格尔领主一系的长弓手,作战时在脚下放上一根简易拒马桩可以有效防止骑兵冲锋的伤害,可是此时此刻,被临时安排到后方的他们根本没来得及在自己营地内部打下什么拒马桩,甚至于这阵剧烈的马蹄声突然间传来时,他们的箭矢还没有搭在弦上。
绝对的、闪电般的突袭。
借助法师的“吸音结界”和浓雾,身着轻甲而没有装备骑枪的轻骑兵们以兰帕德领地贵族奉献出的三百名骑兵为先锋狠狠撕破了浓雾,直接冲入了黑格尔军队的大营!
来不及修建围栏的军营瞬间被捅了个通透,长弓手们的匆忙射出的第一批箭雨杂乱五章,仅仅只让不到三十人人落马,随即便在来不及射出第二箭的情况下遭遇了骑兵团的正面冲锋!
迎头痛击,营地开阔的平地成为了骑兵屠杀的绝佳场所,八百长弓手立刻遭受难以想象的重创!
第一批骑兵冲锋过后损失超过三十人,却已然凿穿对方长弓方阵,后续跟上的第二批数量达到六百的轻甲骑士们则继续扩大着优势——而最后跟上的三百大骑士,则如剃刀般狠狠削平了整个黑格尔军营的反抗力量。
黑暗中的迷雾被飓风吹散,露出了这个完美作战计划的最终爪牙,两位高阶魔导士从头到尾没有释放大规模杀伤法术,而对方的统帅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来得及做出及时反映——前方原本用于对峙的骑兵和步兵在混乱中调转马头匆忙迎击身后的骑兵,却不料之前停驻佯攻的步兵方阵竟无声无息的迎着吹散的浓雾直接冲了上来,彻底形成了夹击之势。
日出之时,胜局已定。
直到敌人溃散逃逸之时,阿什坎迪的作战计划仍在执行——衔尾追杀,到十里外停止追击并立刻收拢军队补给半天,随即赶往西北方。
她的战术战略根本没有过多惊奇之处,甚至可以说从古至今有无数人用过:削弱对方优势兵种作用、背后奇袭、佯攻、夹击、效率而快速的作战手法,如闪电般的雷霆一击,这些东西完全称不上惊世骇俗。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没有任何一场胜利是巧合的结果——阿什坎迪随手扔出的计划书将无数个战斗细节安排到了难以想象的精确地步,并且在合适的时间、地点以合适数量的兵种推出,使得她的进攻如洪水般不可抵挡。
不过在尔多斯城以闪电战的速度获取胜利之时,西北方兰帕德领地那座已经竖壁清野的城市刚好被数量繁多的黑格尔军占领。
一比一?
互有胜负的战局下,阿什坎迪已然稳胜一筹,此刻的她安然坐于西塞林城堡那座已经成为象征性的露天塔楼塔顶,已经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扔给了依琳达尔。[]
“这么多年过去了,格拉斯的狼崽子还能剩下什么多余的能耐?”
阿什坎迪目光转向墨菲斯身影消失的塔楼废墟,神情诡异。
人类迄今为止的历史并不久远,有记载的最早内容,起始于《旧约》,起始于那个耳熟能详的亚当夏娃偷食jìn_guǒ的故事。
而纵观整个发展史,人类存在了多长时间,战争,便持续了多长时间。
那么,当世界上的人类尚不足以成为族群的时候呢?
该隐与亚伯的争斗、嫉妒、杀戮,似乎直接引导了人类往后重复无数年的本性——**,将他人的利益据为己有,暴力,血腥。
以及,其带来的“果”——死亡。
错在该隐?
《旧约》中认为他是罪恶之源,是仅次于亚当“原罪”外“本罪”的散播者,是他让世界充满了负面的罪恶,他就是古西迦神话中那个潘多拉魔盒,带来无尽灾祸和苦难。
这些东西在以前的墨菲斯看来,只不过是一个神学书的一个故事罢了,清楚罪恶的根源有用么?
他觉得那是浪费时间的行为,并不如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重要。
可是当他抬起头,看到坐在自己面前那位神话中才会出现的“最早人类”时,脑海中没有过多震惊,唯有一种诡异的凝视镜子般的感受——仿佛他看到的是自己,并非形象相似,却是那种人类最原始,最接近野兽或者说“本能”的气息。
《旧约》中“世界上的第三个人”——亚当的长子,该隐,此刻单纯的由元素在空气中凝聚出了眼前这个和真人几乎无异的散发淡淡光芒的人身,只是他的面容虽英俊异常,却满是哀伤,湛蓝色的眸子始终没有抬起,仿佛对这个世界都没有任何兴趣。
该隐身前,萨弗拉斯权杖表面的金sè_mó纹如呼吸般缓慢闪烁。
这就如同凡人面对半神般的存在,作为世间仅次于亚当夏娃的第三名人类,该隐的血脉直接源于亚当本体,即便亚当因为偷吃jìn_guǒ而丧失“神性”,但他当初所拥有的力量,仍旧远远不是如今人类能够想象的。
墨菲斯直直望着该隐,脑海中再也没有那些低语声的他很快将自己前后所经历的一切捋清——从进入这个地下世界起,权杖对他的影响愈加变大,那些因争夺权杖而死的灵魂们不断为了夺取权杖不惜以灵魂能量对墨菲斯进行不断的冲击,并最终短暂的控制了他的身体,来到这处“最终教条”。
激活该隐的圣墓,让他重现人间——即便眼前的该隐不是以肉身姿态显现,却足以让人明白他真的如《旧约》中所言“永驻世间”。
而这一切带来的是什么?那些为争夺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