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略一转念,叶宁便收回了杀意,他已经明白,无论如何,蒋柏奇还不至于那么浅薄,几个人应该不是一起来的,或者根本不是一伙人。
扬了扬下巴,叶宁道:“问问那两个蠢货是干什么的,不说的话就直接杀了。”
钱守桐闻言,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不过还是将宋晔主仆俩人提了进来,反倒是蒋柏奇松了一口气,解释道:“此人是宋家的宋晔,想必是跟着我们后面来的。”
他不能不解释一下,已经踏入先天的他,对于气机的感应极为敏感,叶宁方才丝毫也不掩饰的杀意让他忽然明白,在叶宁这等人眼里,王法连个屁都不如,至于宋家——就是十个宋家,也经不住叶宁这样的人折腾,挥手之间就能连根拔了去。
虽然刚刚踏入先天,但蒋柏奇忽然之间却明白了很多事情,不要说叶宁,就是他,若是想将谁家连根拔除的话,保证不会有一个漏网之鱼,凡是有血脉联系的,都能顺藤摸瓜找到,比当事人还要清晰准确。
若是不在宋晔开口之前解释清楚,等会儿想要说明白可能就麻烦了,而且,叶宁会不会听他的都难说。
钱守桐却是几个人当中惊讶最深的一个,虽然早就猜到叶宁拳脚厉害,却没想到能厉害到这种程度,尽管他方才因为转头的缘故,没有瞧见叶宁出手的全过程。但那么大一个不锈钢的茶水壶被化成铁汁。却是瞧得一清二楚,而且距离近,感受也最深,那种炙热的感觉,绝对是做不来假的。
他是这些人当中与叶宁交往时间最长关系也最深的人,但正因为如此,反而对叶宁的了解在某些方面还不如蒋柏奇,不过,叶宁身手不错的概念却是早就已经有了,尤其是叶宁在chun节前去京城叶家之后,他或多或少的都听到了一些传闻,只是并不如何相信。觉得有些夸大其词。
但今天见到的一鳞半爪,却给他造成了极其震撼的感受,直到现在,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叶宁没怎么理会蒋柏奇的解释。目光转到宋晔与宋福的身上,俩人都没有昏迷,被钱守桐随手扔在地上,模样说不出的凄惨,宋福的右肩已经有一多半不见了,仿佛被人直接用刀切掉了一般,伤口的骨头碴子都露了出来,但诡异的是,一点儿血迹都没有。
反观宋晔,虽然没有直接受伤。但依然被撞得吐了血,胸前暗红se的血迹十分刺眼,唇角上依旧血迹宛然,仿佛他才是重伤者一样,堂堂的七品强者,此时竟然瘫在地毯上直不起腰,进门时那种傲然自负高高在上的神气,早已不见,眼中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惊惧和屈辱。
“你们是什么人?”
叶宁淡淡的问了一句。目光却越过宋晔,投注在宋福身上,不管怎么说,高手总是受到尊重的。
宋福的僵尸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眼底的惊骇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叶宁的目光扫来,他下意识的就挣动了一身躯体。企图护住宋晔,可惜体内的伤势不容他有丝毫的移动,本来毫无表情的僵尸脸,随着身体的挣动,登时露出一副惨烈至极的模样,简直比千刀万剐的酷刑还要难以承受。
宋晔倒也不是全无担当,这一瞬间,不知道是牵动他的那根神经,这小子竟然挣扎着将宋福半抱在怀里,也不理会叶宁的问话,只是不住的嘟哝:“福叔,你忍一下,我马上叫家里派人过来……”
“我耐心有限,再不回答的话,就永远不用回答了!”
叶宁的目光却突然森冷了几分,望向宋晔的眸子里面,充满了杀机。
虽然宋晔低着头,背对着他,但宋晔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怨恨、屈辱、狂暴、撕毁一切的气息,却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更不可能会瞒过他的触觉,这一刻,叶宁心底已经生出了斩草除根的念头。
方才出手的时候,他就不想留手,只是考虑到地方不对,所以才没有将宋晔宋福两人当场毁灭了,但此时宋晔身上透露出来的气息,却勾动了叶宁心底隐藏的杀机,更何况,宋晔的魂魄上面,孽煞的晕光已经比李浩还要强盛百倍,这样的人,杀了哪怕没有功德,也绝对不会沾染丝毫的孽煞。
包厢内的其他人闻言,脸上却神se各异,钱守桐只是觉得叶宁的威胁有些不着边际,此地是公众场合,怎么可能真的杀人?这种威胁,恐怕人家也不如何担忧。
蒋柏奇却是暗暗叫苦,假若叶宁真的下了杀手,不光他没法跟这件事扯清干系,苏家同样会被卷进来。
而苏樱与欧阳宗然则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一来是此事儿真的跟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二来,两人也是没怎么把宋家放在眼里,以前因为头上还有个宗门约束,相互之间的顾忌比较多,但今早上收到的宗门传讯却彻底放开了套在他们身上的紧箍咒,不光是丹器宗,宋家背后的宗门同样封山了。
苏家与宋家本来就貌合神离,宋晔没皮没脸的缠着苏樱,更多的是一种倚仗,因为宋家不光在世俗的权势要远远超过苏家,财富也是让苏家望尘莫及,更重要的是,宋家背后还站着一个超级宗派太清门,实力远远凌驾于十大宗门之上,与蒋家身后的纯阳宫势均力敌,几乎就是压在十大宗门头上的两座大山。
苏樱虽然不惧宋家,但却对太清门极为忌惮,丹器宗也不愿意与太清门结怨,光是看看宋家子弟的修为,就能明白太清门的强悍,世家豪门之中,除了蒋家,恐怕无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