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玥和缃玥方上前见过茜玥和紫玥,特别是茶玥,一别长乐八年,姐妹多年未聚,再相见,成婚的成婚,垂髫少龄也已至豆蔻年华,不免感慨万分,一时几人叙阔一番,久别话题太多,不觉日落西沉,不舍分别。
茜玥紧紧握了绾玥的手,眸中疼惜一缕,“小六,姐姐天天盼着你们来,谁知却是你受伤的消息,吓坏姐姐了。”
“我们的小六从来只让别人吃亏,告诉姐姐,是谁明目张胆的要杀你,姐姐替你出气。”紫玥轻轻触着她受伤的肩膀,美眸蕴怒。
“大姐姐,二姐姐,我知道你们疼我,但杀我的人绝非你们能轻易动得了的,姐夫们官职低微,切莫因我的事招惹了权贵。小六来此,是要助姐夫一臂之力的,而不是牵累他们!”绾玥温婉笑艳,“两位姐姐平平安安过活,我的事不用操心,姐姐们也知道我的禀性,谁伤害了我,我怎么可能不回报一二呢?只是现在不是时机,我才来京都,根基未稳,等我站稳了再说。你们就安心吧!”
“小六说得对,姐姐听你的。”茜玥拍拍她的手,柔声道,“小六一向是我们家的智囊,来到京都,好好替姐夫们谋划谋划。你两位姐夫少年中士,来京都也已经六年,二人一直谨慎为官,不肯轻易攀附权贵,不免被人孤立,至今还是从七品官,位卑言轻,也被人瞧不起。当初以为立足朝廷,便能提高门楣,看来是让爹失望了。”
“大姐姐此言差矣,从七品官也是官,总比商贾身份强上许多倍。再则没有低职历练,如何安稳高位?小六庆幸姐夫们没有追波逐流,始终不忘赤子初心,否则就算洛绝和无絮肯相助,我也得衡量衡量他们是否值得我出手,大姐姐,二姐姐,姐夫们俊才彦彦,坚持本分,明珠如何会遗落沧海?”绾玥说到最后,嘻笑打趣,“两位姐姐贤妻有功,天赐良婿!小六还一直担心姐姐们婚后变成酸妇一枚呢,看你们如此清雅脱俗的装扮,一脸自信从容的情态,便知还是我喜欢的好姐姐,没被京都的纸醉金迷染成俗物。”
紫玥戳她额头一指:“小淘气,还是小时候那般一张利口不饶人!”
茜玥掐了她的脸,摇头道:“女子太聪慧也令人头疼,明儿谁敢娶你?”
绾玥红了脸,啐道:“大姐姐,不跟你说了,拿我取笑!四姐姐五姐姐还没嫁呢,到我还早着。”
紫玥笑道:“阿茶,听娘说你和息国五皇子情投意合,大约不久也要成亲了吧?”
茶玥磊落一笑:“等绾玥在京都站稳了再说。”
“想不到我们家竟然要出一位异国王妃,真是世事难料。”茜玥叹了一声,转眸握了缃玥的柔荑,温声道,“缃儿,姐姐在京都贵人虽认识不多,但你姐夫的同僚里却有不少少年俊才,姐姐好好替你留意着。”
缃玥脸色微赧,娇嗔:“大姐姐,我才没心思在婚事上呢,爹的腿一日不好,我一日难安。”
“提到缃儿的婚事,我想起平阳侯嫡幼子纪辰的事情来,那小子倒有几分情意,据说他不肯退亲,绝食了几日,后来收到我们家的退婚书,也颓丧了一段时光。这些日子虽站了起来,但我瞧着比往日萎靡了不少。”茜玥叹道,“好好的一个俊才少年,被一桩无望的婚事生生毁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纪辰昨儿与荆国公家的七小姐郇瑶汐族姬订了亲,正风光无限呢,我看他的绝食,闹得人尽皆知,也不过是装给旁人看的,用我们家的缃儿做幌子,显得他情深意重,连一介商女都不肯辜负,何况是旁人家的贵女?否则末瑶汐那样骄纵的性子,怎么可能愿意嫁入破落侯门呢?我看啊,那些名门世家内里另有乾坤吧,小六,你来评评,二姐姐的话可有理儿?”紫玥漂亮的眸子里一抹智光闪烁,面有不忿,“缃儿人未到京都,声名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了,可恨可气。大姐姐,亏你还替他说话!”
茜玥吃了一惊:“竟有这样的事儿?我怎么不知?”
“大姐姐,你性情太柔慈了些,总把人往好的方面想。再则他订亲的事儿还未传开呢,是你妹夫从一个同僚那儿知道的,那同僚是末瑶汐的表亲,他还取笑说,末瑶汐总算有人肯娶了,她那样的性子,也只有破落侯门愿意娶她,也是各有所求,正好一拍即合。”紫玥冷笑,“哼,破坏我家缃儿的名誉,总有一日我饶不了他!”
缃玥淡然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二姐姐,为这样的人气恼,也忒不值了,理他作甚!”
茶玥秀眉凛然:“二姐姐,他若真的以缃儿为梯,而换得青云直上,我绝不饶他!”
茜玥恨恨绕紧手中的绿帕子:“阿紫,等我查明事实,必要他的亲事不成!怪不得昨儿我在集珍阁看到平阳侯夫人眉飞色舞的模样,一副小人得志的情态,我还纳闷呢,她在贵人圈子里一向衣饰寒酸,如何舍得去集珍阁这样的地方花费?原来是攀上了高枝儿,在京都,除了宁平二王,最富的也就是荆国公家了,只怕荆国公家倒贴了不少财物吧?哼,真是不知羞耻,旁人家以女儿攀贵门,破落侯门嫡幼子专挑富家女娶妇,也算得上千古奇事了!”
缃玥容色一变,霍然起身,掀帘离去。
茜玥悔之不迭:“是我失言了!缃儿定是恼我了!”
“大姐姐,没事的,五姐姐不是恼你说她是富家女,她是恼自己被人戏耍来着!五姐姐与事无争的性子,天地间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