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也随着他笑出声,将双手插进西裤口袋里:“好,我去安排……”遂说完便要走出办公室,傅毅却突然站起来,喊了一声:“tony,等等!”
“还有事?”
傅毅眉峰上扬,踟蹰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没事了,你去忙吧。”
陈潇莫名其妙,但也没多说什么。
待陈潇离开,傅毅又倒回椅子上,转椅旋转,面向窗外。
前几日下雨,现在已经放晴,阳光透过云层直射而来,实在是一个让人会有好心情的天气……
傅毅闭上双眼,深呼吸……
陈潇说得对,他一根神经绷了六年,对自己和周围的人都要求苛刻,或许招人恨,但是他没有办法,这世界弱肉强食,如果你不咬紧牙根让自己强大,一旦受到伤害,你连反击的力气都没有。
夜色渐浓,毕沈岸却还在公司加班,手里拿着双桂巷107号业主的资料。
那枚在ruris捡到的耳坠,被他顺手放进了西装口袋里,现在掏出来,看了一番,还是给alex去了电话。
“双桂巷的拆迁进度如何?”
“大部分业主都已经在合同上签字,只有107号还僵着。”
“我看了107号业主的资料,似乎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困难,这栋院子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合法拆迁不成,那我们只能另辟捷径!……”
毕沈岸顿了顿,突然又补充:“alex,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清楚我的处事原则,我向来只问结果,不在乎过程,所以你应该知道,在拆迁问题上,宝丽从来有一百种办法让业主签字!”
毕沈岸挂了电话,手指轻捏那枚耳坠,玛瑙和藏银质地,手指扶过去有些微微的凉意。
莫名地,毕沈岸最近脑中老是会浮现那张脸,与沈诩相似的脸。
在画廊的回眸一笑,在地下室的温昵柔情,还有就是她昨晚去ruris找自己,那种张扬跋扈的狠劲!
毕沈岸手里把玩着她遗漏的耳坠,嘴角蓄着笑意,突然觉得,这丫头有几分意思。
幼稚是幼稚了点,但就冲她混进ruris去找他谈,便可看出,有几分愚钝的胆色和偏执。
可是她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毕沈岸在外人眼里温雅谦和,但本质里,他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
陈潇按傅毅的要求定了一个行政包间,晚上9点准时到达莫离。
莫离莫离,很唯美的名字,但走进去才知,不过醉生梦死的夜总会而已。
因为朋友聚会经常来这里,所以陈潇已经对莫离很熟悉,刚走出电梯,离包厢还有段距离,便听到走廊尽头传出隐约悲戚的呜鸣声。
“黄老板……黄老板,求您了,别这样……我只是莫离的服务员,不做陪酒的事。”
“衣衣,我没让你陪酒……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让你陪酒。我在旁边的酒店开了房间,带你过去玩玩……你这么年轻,长得又好,何必呆在这鬼地方熬……”
“不,我不去……你松手!”
“走吧,就陪我一夜,抵得上你在这里熬一年的工资!”男人说话的口气已经显得有些焦躁,气喘吁吁,带着令人作恶的呼吸。
之后脚步踉跄,有衣帛撕裂的声音,应该是争执引起。
陈潇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那次偏就鬼使神差,走过去,吼了一声:“这位先生,你在做什么?”
随后角落里的男人转过身,肥硕的身影错开,陈潇便看到被压在墙上的那抹倩影。
长发披肩,娇小的脸因为受过惊吓,苍然发白,却因为眼底含泪,整个人都显得楚楚动人。
陈潇心口战栗,突然想到“一见钟情”这个词。
最后那个胖子也算识趣,瞥了瞥嘴离开。
角落的那个女孩走过来,身子还在不自主的颤抖,站在陈潇面前,巴掌大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更为娇柔。
“对不起……我……是莫离的服务员,刚才的事,拜托您别说出去。”她一开口,带着泣意,再抬头,眼底含住的泪突然就垂落下来。
垂得那么猝不及防,垂得陈潇心跳都乱了节拍。
“不会,我不会说出去,但是麻烦你,能不能别哭。”陈潇用余光瞟了一眼她制服上的胸牌,顿觉自己有些紧张,他第一次面对一个陌生的姑娘紧张。
女孩吸了吸鼻子,很快又垂下头:“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谢谢,谢谢您刚才帮我。”她的话说得颠三倒四,脸也再不敢抬起来。
陈潇心里有些烦躁,刚想回话,女孩突然就鞠了一个躬,拔腿就往走廊另一头跑……刚跑几步,身体重重撞上一个人,她抬头,眼前站着另外一个男子。
傅毅莫名其妙被一个服务生撞到,有些恼火,皱着眉头骂:“跑什么跑?赶着投胎啊!”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看清眼前的人,刚才还有些慌张的眼神瞬间转为惊窒。
可傅毅没有察觉她表情的变化,有些嫌恶地拍了拍被她撞乱的衣领,很快就朝陈潇走去。
那女孩在原地愣了几秒,很快转身离开。
陈潇脸朝女孩离开的方向,目光呆滞,直到傅毅轻拍他的肩膀才回神。
“看什么呢?那姑娘你认识?”
“不认识,巧遇而已!”陈潇嘴里回答,但眼睛依旧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傅毅来了兴趣,笑问:“怎么?看上了?要不我去问问莫离的负责人,把她名字和联系方式告诉你?”
“不用了,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