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罗丝在说话——魔法女神微微点头,看来是赞同了采用这样充满敌对但更有效率的对话方式来解决问题了——而事实上,希瑞克也确实一脸无奈地开始正题:“我看看,大概也就是帝国的一部分地区吧?比方说哪个叫什么伊利里亚之类的地方吧,以那里附近的地域分界,往东的地方归我……剩余的部分归你们,怎么样,成交吗?”
“伊利里亚?荒谬!”罗丝冷笑道:“帝国的首都这一个城市的的人口就已经西北边疆的一个行省多了。更何况得到了他们的皇帝,其他的地方又要有多少人会被”
“啧啧啧,太理想了,我的蛛后陛下。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用跑来跟您说这些吗?要知道,这里可不是幽暗地域,控制了主母就等于控制了一个家族。”希瑞克大笑起来,但言语中却带着不可思议的睿智:“人类跟你那些小黑蚂蚁们是不同的,他们的国王可约束不了几个人,只有在自己的城堡里他才有绝对的权力,而且,你以为在各个教会的那些小东西们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抢夺他们的宝贝信徒么?而且,再过上几天,你们就要拯救世界了。到那个时候,那些讨厌的家伙们自然就会重新回来,我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又能抢到多少人呢?”
“所以,我也不怎么贪心。你看,对于我来说,只有那些人口众多的地方,才最有可能培养出信徒,那么我自然是要往这方面发展一下了。嗯,当然,还有我的朋友。”
希瑞克耸了耸肩。伸手向着远方点指,微微画了个圈,“所以,就是伊利里亚,还有它周围的这一片然后再往东一点点吧,我保证不会影响到任何法师们的信仰。当然,地下的部分我们可以日后再谈?”
罗丝与密斯拉的目光相对,然后感受到彼此的惊讶。
这个建议完全没有希瑞克式的荒谬疯狂,相反,它‘正常’得令人难以置信。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两位女神犹豫。
希瑞克会如此理智吗?说是一个转移他人注意力的借口倒是大有可能!尤其是,这件事情还有格拉兹特的参与,这位最像魔鬼的恶魔,可是从来不缺乏计划的头脑的。
但如果是那样,有必要选择距离如此遥远的伊利里亚吗?
神祇的目光,穿过千万里的距离,落在那一片夕暮之中的宫殿上……
如血的残阳映照着帝国皇宫,但那高耸的塔楼与墙壁,却将一层深沉的铅灰色暗影裹在华丽的楼阁之上,冬日的风穿过空荡荡的步道,在檐角和窗棂上扯出细微尖锐的呜呜声,令人心生烦躁。
柏丽诺十七世就感觉烦躁极了。
这或者并不奇怪吧,没有人在床上接连躺了一个十日还会心情愉快的,即使是真正的病人。
只不过是些小病罢了,自己的脑子仍然清醒的很,食欲也好得很,呼吸更没有任何的阻碍,甚至在最近三天,早晨到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需要忍耐下身那令人喜悦又愤怒的胀痛……或者唯一的不适不过就是没有什么力气而已,可是这帮该死的混蛋侍从,却完全不听自己的命令,只会相信那些神奴们的胡言乱语,让自己一天天的烂在这张床上!
“人都到哪里去了?嗯?这群该死的,这群该死的混蛋……”
老皇帝的后半句话更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咯痰声,可能就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那是什么,或者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呼喊是召唤不来什么的——至多就是两个手足无措的内侍会从外面进来,小心的问问他需要什么,但大多数时候他要的东西肯定不会被送来。
更别说是他的财务大臣,他的骑士团长,还有那些总是习惯地跟在他身后,如同一群鸡崽子一样的马屁精们了……
好吧,贝洛姆公爵确实是暂时不会出现,毕竟如今魔法传送出现了古怪的异常,所以领受了剿灭那支图米尼斯人这个任务的公爵阁下想要从前线返回至少也要快马奔驰个一两天时间,而现在,自己病了的消息恐怕还没有引起他的重视,毕竟就在去年自己也曾经因为一场风寒而休养了十六七天。
可是现在这病却显然是不同的。
一位帝王的直觉,让柏丽诺十七世大概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着很大的问题,自己可能是已经被软禁了——自己的身体一向有三位高阶牧师来负责治疗,但这一次治疗频率却极端低下,而且那种无力的古怪感觉,与其说是病,倒不如说是某种诅咒!
就算知道了这一点,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除了门口那两个该死的侍从,自己根本连一个外人都见不到!什么国王的旨意,什么命令,在这个近乎封闭的空间里是不起作用的。现在的柏丽诺十七世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国王,如果那两个侍从愿意,就算是把他掐死在病床上也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在帝国的历史上,就曾经有好几个国王遭受过这样的命运,当初柏丽诺十七世也曾经读过这些记载,他那个时候总觉得这些人愚蠢的可笑,身为国王有莫大的权柄,怎么可能不多留几条后路?暗中的探子,忠诚的部署,只要准备好一个传讯宝石之类的道具。想要召唤一支勤王的军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如今,他却已经无法再对于这件事情嗤之以鼻了,因为他正陷入这种可笑的状况中!所有的通讯魔法都产生了问题,而原本时刻护佑在身侧的法师和牧师们也都被以各种理由隔开。他现在完全被隔绝在他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