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优顿的言语一滞。
在这个世界,军制中还没有出现太多统一的编制。各地贵族领主自订规则,各大军团也都自有一套体系,为了保密起见,这些编制甚至会被设定得古怪非常,因此就算是同为军人,也不一定就了解其他军团的编制。往往只能通过判断战旗、抓俘虏等手段来勉强判断自己对面的军队是那一支而已。更不用说要一口就说准敌人的来路、指挥官。甚至是他的xing格。
年轻的军官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对方言辞里那不容怀疑的肯定,一时间他几乎要怀疑这个代理城主大人是在用一串谎言欺骗自己了。
但显然,代理城主爱德华的预料,没有丝毫的错误。
十几个沙漏的时间匆匆流逝……当一抹晨曦照亮远方的地平。一名身披甲胄的骑士出现在了原野的尽头。随后,他身后出现了更多军队。那名骑士将手中的旗杆狠狠插入脚下松软的泥土中。一面鲜红底se的纹章旗便迎风展开。
帝国的金瑾花与盾纹,在旗帜上高高飘扬。
而在这旌旗的后方,百名骑士环绕之中的,便是亲临前线的,帝国大军的领袖。
德雷克?布纳雷斯将军很瘦,深陷的眼眶下下垂的深褐se眼袋和花白的头发,已经在他的面孔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时间印记,但硕大的骨架依旧让他看起来像头雄狮,脸上钢针般的胡须参差不平,显然那并不是贵族们喜欢使用的剃刀修出来的,而是刀剑刮削的结果。他的脸se黝黑,短发和胡须是同样的风格。沉陷的眼框透出深深的疲倦,但里面却显示出勃勃的生机。那是只有经历过艰苦卓绝战斗的人方能拥有的神情,在远处河岸之上巡视的目光仿佛鹰隼一般锐利。
这位帝国的一等侯爵身边骑士环绕,他手按剑柄,挺立在马背上姿态也如同一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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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为壮观。
几千人在旷野上组成了一片肉se,像是一张蠕动着的呃地毯,他们跌跌撞撞地动作无比笨拙,即使争先恐后,也同样步履阑珊。
“狡猾的混蛋。”
荒野上那蠕动的肉se,让将军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当然可以看穿对方的计划,可是他也承认,现在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破解这个诡计。
如果他是帝国的至高统帅,不,哪怕他身后的这些军队,是他的亲卫,那么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命令……把面前这群毫无战斗力可言,却又给军队的士气造成了极端破坏的废物,用弩矢和石块变成战场上的烂肉血泥。然而在这里的并非只有他和他的亲卫,而那几个脑满肠肥领主,却绝不会介意在皇帝陛下面前耍弄他们分叉的舌头,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些jing力去处理这样麻烦的善后工作,如果不想要跟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扯皮他就只能忍耐着看完这场闹剧。
那个士兵带回了敌人城主的口信的时候,他并没有过多在意,因为对方的要求,不,那个讹诈,听起来简直是可笑之极——一个士兵换二百磅的粮食?六十万磅的粮食足足一万蒲式耳,这都足够万人大军吃上半年了!就算是他随军带着的粮食都不可能有这么多,这样一批粮食的价值,恐怕早就远远超过了那三千名地方私兵本身的价值。
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惊人一幕,大批的人类,从敞开的城门之中冲出来,不,是驱赶出来,几乎让将军和他的幕僚们都惊呆了!
即使是全副武装的邪魔大军,恐怕也不会如此让这位将军感到如此的惊讶,更何况这绣出来的家伙们都只是些步履蹒跚,瑟瑟发抖。手无寸铁的人类而已。然而惊人的或者就是因为他们的手无寸铁——或者说是晋级的形容。
身无寸缕。
一个身无寸缕的男人,或者会让人捧腹大笑。或者大声斥骂,取决与观察者的心情等等因素,但是三千个身无寸缕的男人在视线中冲过来,即使他们不过是
一个士兵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将军面前,他身上草草的披着一面旗帜,但仍旧羞愧得满脸通红,
“他说,因为将军您拒绝了用粮食赎回我们的建议。所以只好给我们一型罚……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说要把我们砍头,不过后来他们说没地方埋我们的尸体,所以干脆就一人割几刀饶了我们的命……”
“狡猾的混蛋。“
他的双手手腕上有一道很整齐的切口,像是被利刃划过,不过伤口已经收口,只剩下一条红se的印记和扭曲着的筋肉。不过那只手软软地垂下来,根本完全无法用力,将军随手在上面加了些力量,但那个倒霉的家伙尖叫了一声,手掌却依旧软垂。
几十年的军旅生涯让布纳雷斯将军稍微皱眉,就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这是被利刃割断了肌腱。然后又草草地用神术封住了的伤口。
但这个看似简单的处理,却分外恶毒。
筋腱的损伤并不同于皮外伤,因为筋腱断裂后会收缩,这样伤口草草愈合之后,肌腱也就被分开了。普通的治疗术或者复原术没法处理这种伤口,只有更高等级的再生术才能接驳上断裂的肌腱。
可是再生术的等级高达七环。这可不是一般的随军牧师能够施展的。
一个能够施展七环神术的牧师,至少也是某个教派派驻在一个地区的主教的等级,根本没可能随军出征。好吧,事实上即使帝国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