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了,一个**师都只能跟他战成一个平手,还有那些章鱼头,那些卓尔。甚至是卓尔的女神,哪一个都是比她更加厉害十倍的存在。
到底要怎么办呢?
……
真难办。
安娜苏着那位唉声叹息的大小姐,自己好像只剩下了摇头的力气。至于说表情,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哭还是笑……自己的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不知道怎么。她似乎忽然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实际上,作为一个习惯于安排一些事情的女孩子,安娜苏当然也会计划自己的未来,但在以前,这些计划并不会很详细,因为毕竟她还不过刚刚度过了成年之后的一个生i,思想中的东西,似乎也仅止于帮助自己的兄长,然后再在适当的时机里找到一个不那么令人讨厌的家伙来托付一生什么的。
或者,就这样呆在这里?
跟着这一帮人似乎也不错。可以尽量的施展自己的才华,那座城市已经逐渐的走上了轨道,虽然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但是与以前相比似乎却又很简单,只需要管理着那座小小城市里的人就好了。那些亲切的年长者,旅店的老板,木匠,铁匠,那些卫队中的小伙子们,那些农夫。还有……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这么想?
女孩子轻轻摇了摇头,仿佛想要把这些凌乱的思绪抛开——似乎只要一想到那个人的面孔,自己的想法就会变得一片混乱起来……最近一段时间,类似的想法总是会不经意的出现,但是,但是!
自己不可能一直就呆在这帮人的身边的!
这一定是那个小丫头刚才说的那些怪话造成的,把自己的思路全都给搅乱了。没错,安娜苏,你不是这个小小的国度里的无名者!你还有家族,还应该有需要去完成的东西……屈尊于这里,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
在心中这样jing告着自己,她强迫自己回想起一些重要的往事。
比方说提比略?
与他的初见,似乎也是一座这样的宫殿里,在那辉煌闪耀的房间里,自己却无意间目睹了一场殴斗。
那仍旧带着孩童般稚气的男孩刚刚经历了一场由同一血脉的兄弟们施加的暴力,可是当那个名叫提比略的孩子,慢慢地从地上支撑起伤痕累累的躯体,擦拭着嘴角留下的血迹时,却露出了微笑的容貌,喃喃地在自己面前立下了誓言,
“没有父亲么,是的,没有母亲么?是的,但我每一个人从出生,不就是自己么?只是一个人而已,所以,我不需要父母,也不需要兄弟,更不需要同伴……要成为大人物,我要成为大人物,让所有人刮目相,让所有人,都匍匐于前……”
可那是自己的目标么?
似乎是的。那个人,跟自己一样,只是妾室的孩子。
所以,明知道他是不需要真正的同伴的,明知道,他是不值得去依靠的,但是为什么,还是跟随在他的身后了?
或者就是被那个古怪的笑容,和相似的遭遇所吸引了吧?自己一直跟随在他的身后,一直贡献着自己微薄的力量,而所有的梦想,似乎都只是为了完成他的那个梦想,却从没有考虑过,那对于自己,是不是真的具有意义。
需要去完成的东西又是什么?提比略的野心?辅佐他成为帝国的一位权倾朝野割据一方的大公爵?甚至是推翻金瑾花的王朝,建立一个新的帝国?
不是的,自己需要的,不是跟随在他的身后……那条路的尽头,也不会是自己想要到到达的地方。那些梦想的尽头,也不会有自己想要取得的东西……
但在这里,在这些人,或者说是那个人的身周,又是不是会有呢?
……
又是漫长到了令人厌烦的一天……
但幸好,它已经过去了,这或者就是时间对于每个人的恩赐吧,不管怎么样的糟糕。但是这些终究会过去。
将自己陷到柔软的床垫里,爱德华发现自己似乎有些难以成眠。
并非什么不舒适的环境……作为皇帝的城堡,卢浮堡的设施还算是完整高级,虽然这些作为客房的房间不大,不过各种东西也算是一应俱全。填充了鸭绒的被褥绵软透气,轻盈而舒适。
也不是因为不够疲惫……他应该早就疲劳至极了,尤其是上午在婚礼上的那一场手脚。灵能点的消耗还是小事,但那个维持了一个沙漏来jing神显能的遥视术却让他耗费了大量的心力,之后还要有两三个异能在最短的时间发出。才将一切遮掩的天衣无缝,而紧接着,又要去关注皇帝的情况……现在躺在床上。全身似乎都已经疲软下来,脚底像是火烧一样的刺痛,
但或者是因为,时间还早吧,或者是心中还有一些令人疑惑的事……
比如说,那个所谓的仪式还是造成了一些什么效果的,虽然不知道那些在他身周闪耀的光泽究竟代表着什么样的意思,不过神祇显然不可能会无聊到仅仅是用一些光泽来显示自己的伟大。
可究竟是什么?
由于身上带着王权这种吸引仇恨的大杀器,爱德华对于这些所谓神赐予的东西,一向有着不小的戒心——现在被那些晨曦之神的神仆纠缠不休。就已经够令人心烦了,再加上一个什么崇山之神的话,麻烦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