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昨天的最后一段,稍微改了改,加了几行字。否则不够紧张……
一切似乎还在视线之中,甚至包括,原本不在视线之中的一切……
前冲而来的,红袍的人体;拉出了一片绿光的,长剑与匕首;左手上的疼痛,还有身周爆发的空气,燃烧的火——都在黑暗之中沉寂,化作诡异的静谧。
静谧就是黑暗。即使那一片银色的光正在眼前,在头顶,在身周流动,仍然不能驱散一星半点。
而与银光相对的,是红。
好像就在一个眨眼,一切的一切都被红色铺盖,包裹;火焰般跳跃的,花瓣型轻薄亮丽的,血液样粘稠的,岩浆似的沉重的,深的,浅的……红色勾勒出无数的影像,就像是被滤掉了所有颜色的单一影子。
红色向外延展,构成了人影。
儿童,青年,少女,妇人,大汉,老者,人类、精灵,矮人、兽人甚至是恶兽,恶魔,魔鬼,天使,灵吸怪,说得出名字的,说不出名字的……无数的影像,从那红色之中被深浅不一的勾勒出来,他们在周遭的空间之中动作,组成热闹的景象。
红色向外延展,构成了建筑。
纤细精巧的科罗拉建筑,尖锐高耸的格尔特建筑,厚重古老的罗曼风建筑,更加古早的毫无风格的建筑,原野、洞窟、城堡、要塞、壁垒、神殿,天国,甚至是机械构造的高楼。狭窄的,宽宏的,古朴的,高耸的,老旧的,坍塌的,组成街巷,城市,没有墙壁,没有穷极,无限延展的场景。
一切就这样不住地产生,发展,铺盖,直到前方视线的尽头。
扬首观望时,视线没有丝毫阻滞,能够看到那些人形,建筑,在不住的产生,被红色勾勒出来,绘制出来,成为立体的影像,而在更前方的地方,是比黑更黑的存在,混沌的存在。
然而一切都在不住地崩塌,毁灭,消亡,在身后视线的尽头。
回首观望时,视线没有丝毫阻滞的,能够看到那些人形,建筑,在不住的崩解,人体,景色,化作红与黑的线条,在粉碎,在消亡,完全不受到距离的影响,人影张大了嘴巴,在呼叫在哭喊,他们挥舞着四肢,在攀爬在奔忙……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他们最终只能消失,化作粉碎的尘埃,最终被吞噬进无比的虚空黑暗,比黑更黑的存在,混沌的当中。
一切都是沉寂的,默然的,只是光与影的变化,行动的脚步,人群的交流,世界的崩毁,都莫不如是。
声音只是在单独的回响。
“找到它,你将获得一切……你想要的,你需要的,你渴望的……”
这是神秘的声音,变化着高低不同的音律,叙述者似曾相识,却又完全不同的东西。
“渴望得到什么?渴望得到什么力量吗?”
“简单,或者正确的抉择……
“你找到了吗?”|
“为何要得到力量?力量意味着一切,余者皆为荒谬……”
“期望拥有一切,是为贪婪。”
“找到它,而你即将做到了。
“贪婪吗?”
“拥有力量并非贪婪,所谓的贪婪,是对自己力量的不当估计,是奢求,但拥有力量的人总是背负更多的东西,同样他们理应得到更多。”
“即使用这种力量去伤害别人?没有不伤害任何东西的力量。没有错也没有对,正与反,表与里,对与错,不过都是一体的两面。”|
“找到它了,你即将拥有一切了。”
……
那是个熟悉的细微声音,那是些似曾相识的疑问与回答……爱德华若有所悟的将视线抬起,向上,定格在银光之上。
那里不同于这里。
那里有一座王座。孤独地悬浮在一切的顶端。王座上有一袭红袍,孤傲地端坐,而红袍之中,有一个存在,孤高地俯瞰着,这一切的发生。
那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吗?或者是,但却又不像因为在这黑色红色与银色组成的诡异世界,只有他的存在是正常的,是完整的和多彩的。
王座同样是黑色,但并不等同于那种无止境的深邃黑暗,它是闪烁的,是光洁的,像是大理石一样,反映着些微的杂光,通透,明亮。
长袍同样是红色,但并不等同于那些勾勒出镜像的单调,它是明暗的,是柔和的,如同最上等的天鹅绒,遍布着褶皱的光影,温润,细绒。
而这长袍之中包裹着的,同样是人体的形状。
不,只是骸骨。
惨白的,干燥而光滑的,细致的骨骸从袍袖之中伸出,搭在王座的扶手,惨白的,干燥而光滑的骷髅,在兜帽的阴影之中。而一抹光泽,则从空洞的眼眶之中亮起,摇动着,闪烁着,从蓝色,到橙色,不断的变动着,细微,但深邃,给他增添了一种奇特的,有韵律的生气。
或者,可以称之为表情?
“你来了。欢迎你的到来,欢迎你的归来。”一个声音回响起来。有别于其他的声音的响亮,但又生涩,带着一种诡异的,古代一般的成分。
“你是谁?”
于是一切的嘈杂也戛然而止,以此为因,另一个声音也随即响起。
“你才是谁?一个巫妖?你想干什么?不,这里是什么地方?时间被停滞了?这是神器之间的反应?这是我的声音?放我离开该死的,停下来……”
连串的询问,没有声调,没有平仄,没有停顿。直接的,毫无阻滞的,连续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不应该如此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