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绮丽是你的嫁妆,山河清风是你我的定情之物,天地间执子之手且歌且唱。
童将军留驻凰羽,让灵渠太子只身回朝绝非他所说的念及故地那般,而是二人早就商议好的计策。童将军留在凰羽秘密讲灵主,顺带接驾明日来嫁的公主。
阁主接过他手中的金卷轴,眼色在字里行间游走——齐楚同凰羽于七年之前便签立誓约,三界互不干涉,然世间万事有其必然分合之律,吾料阁主同样知此道,今秦家势力深延齐,楚,凰羽三地,世间
宁日不再,望阁主三思足下之路该何去何从。
“西瑶,秦家留给我们的退路不多了……”童将军的眼神里可以挑出几丝纯粹的顾虑。
阁主慢慢收拢手中卷轴,阖眼面对宇宙,细声叹惋道“羲和……带童将军休息去吧……”
“是!”羲和扣手领命,一手做姿对童羽言道“童师兄,请!”
童羽清楚此事非儿戏,故自己也要留给阁主几分考虑的时间。于是不再过问她的意下,笑面应首随羲和而去。
阁主一人空立在凰羽九阁前,天高地迥,舒云游散,这样的世间却不像眼前这样安详。
温冬轻步行至离阁主几步之遥的地方,后立住脚跟。
阁主撇过脸庞言道“温冬,你觉得呢?”
阁主心中的意思其实很清楚了,联合,孤立两者的取舍在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温冬扣手肃清语气言道“联合。”
阁主拂袖天际,一条拖着火尾的流光如星火坠落般一瞬而逝。
“这世间太平的日子可真是短暂啊……”阁主转身从温冬身旁擦肩而过,将手中的卷轴递到温冬手中。
“明日是你大婚的日子,怎的也该准备下吧……”阁主语气中有些许的欣慰,似是放下了心中久悬的巨石。
温冬嘴角皱起笑纹,谈笑言道“仅是无奈之策,不可全然当真……”
阁主提起语调言道“哦?我看未必吧……”
阁主亦真是情场的老手,那些个稚嫩后辈的心思可真藏不住,一眼望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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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山间凉风四起,温阁主把酒于天灯台,青竹声声袭来,萧瑟了心中的忧愁。
“哎呀呀!明天我们的小温子就要身为人夫了……”班九歌提着手中温热的酒壶步履轻松的踏来。
温冬背对着他无奈摇首,丝线分明的发丝随风舞动。温阁主忍俊不禁地言谈起来“你说像我这样的人可真有人愿随吾终老?”
“怎么?敝帚自珍都不会了?”班九歌将酒壶敲在桌案上言道。
温冬醉的侧脸,笑呵呵地言道“是啊,我连自珍都不会,又怎么照料好她呢?”
夜幕下的烛火随风掣动,班九歌抚着温冬的背脊,两人就这样彻夜把酒言欢,直至二人逗不省人事地扒倒在桌上。
天边晚云远去,凉日升起……
“师傅!师傅!”苏戈拍着温冬的肩旁喊到。
而温冬昨日酒过三巡,今日恐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吧。
苏戈见情形不对,无奈只好出其下策。只见他走至栏杆旁,用手捻来一片竹叶握在手心。
苏戈忍着脚步走到温冬身旁,他悄悄贴近温冬脸旁,用手中的竹叶在温冬耳旁挠痒,时不时用着爹哩嗲气口吻轻轻言道“师傅,醒醒了,公主到了……”
温冬以手挠挠耳根,睁眼一瞬间便与苏戈的眼神撞在了一起,两人脸贴着脸,一种尴尬的气氛在蔓延开来。
苏戈吓得立刻退后了几步,理了理嗓子言道“师傅,灵拓公主已经到往风门了……”
温冬捏捏自己的鼻梁,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苏戈挠挠自己的鬓发言道“从昨晚到现在,整整七个时辰。”
温冬起身运转体内的灵,将自己脑中的酒精清除,后望了望空无一人的桌案,苦笑道“这家伙又丢下我自己回去了……”
“准备好了吗?昨日吩咐你的事情。”温冬理理衣衽问道苏戈。
苏戈恭恭敬敬地朝温冬比了个手势,言道“妥当了!”
温冬满意的点点头,甩开衣袖朝往风门而去。
山下随行的队伍阵仗浩大,从往风门一路往山下蔓延几里,全是灵拓公主的随行仆人。
瞧这一箱箱的彩礼,想必南齐君主也是尽心了吧。
山下的异动也引来其余几位阁主,他们飞至温冬身旁各自满怀兴趣地打量着这连城的彩礼。
龙阁主笑嘻嘻地走至温冬身旁,一手搭在他肩上,言道“小温子,你也年纪不小了,是该找个伴你一生的人了。”
“谢龙师兄好意……”温冬辞过客套话展袖朝山下飞去。
而童将军早就先温阁主一步来到山下接驾。
“臣童羽恭迎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太平。”童将军在公主轿子前扣手言道。
“童将军免礼~”从轿子内传来灵拓公主娇妮的声音。
温冬身子轻盈地落在童将军身旁,顺带言道“童师兄。”
童羽笑面盎然的望着温冬,言道“小温子,这些年总算是有些长进了。”
温冬不温不冷地笑面辞去童将军的说法,言道“童师兄说笑了……”
灵拓公主虽与温冬暂别多日,可他那清涧溪鸣的声音她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相公?”灵拓公主从轿子胖探出脑袋,兴冲冲地朝温冬招手。
此时,一旁随行的南齐御用宦官捧着圣旨走了出来,咳咳嗓子准备宣读圣旨,温冬童羽见状赶忙下跪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