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冷了,这衣服给镜漓那丫头送去吧……”阁主将木盒交付,吩咐羲和送去岸汀阁。
羲和正要转身离开,阁主眉峰微微一笼,一语打住“罢了,我亲自送去吧!”
羲和神色若疑,这么多年来,她是头一次见阁主为弟子亲自送衣物。
“还是我去吧……”羲和看着屋外的飞雪,不忍阁主亲自动身。
“无妨,我也许久未见那孩子了,此去顺带看看她。”阁主捧起木盒,撑伞已无声地走出屋外。
镜漓自被花海认主起,已在岸汀阁修炼一月之久,艳芳久伴其身,无lùn_gōng法还是身心,都有较大长进,若不是这花海趣乐之多,料镜漓也不会如此潜心修行。
阁主锦衣踏雪,茫茫苍雪一点脱尘之艳。雪舞耀阳,天山一色,浑然一体。阁主行吟苍雪之中,慢慢步至岸汀阁前。
“阁主?”门外弟子先是惊讶,将行礼之事全然抛置脑后,待他们回神僵硬行礼时,阁主伴雪飞流,已飞向阁内。
银雪负压在这片花海之上,绮丽万彩被玉雪之色点缀,风雪一来只剩苍白,更显这些花朵的姿色艳丽。镜漓蹲在花海中采集花瓣上的细毛绒雪,装入腰间青色竹筒之中。百花细语她未闻见,高山清流鸣涧她不理会,此间万物在她眼中已失其兴致,只有眼前之事引得她忘我忘世。
阁主摇身而下如羽落尘地,没有一丝声息。镜漓丝毫没察觉阁主的到来,依旧低着头刮着花瓣上的细雪,嘴巴嗫嗫道“一朵,两耳,三朵……”兴致这番沉醉,比起往日那个好事的镜漓,这个月她的心性已陶冶升华不少。突的镜漓视线闯入一朵巨大无比的花,颜色如雪中烈火,镜漓头都没抬,一股脑冲上去就是刮雪。但这丫头貌似还不是木瓜,这哪是花?分明就是一件锦袍嘛!镜漓鼓着小嘴抬头望月,一幅古铜色的面具就在上面看着她,镜漓心里一疙瘩“阁主?”
阁主浅笑面不改,一手扶起镜漓,细心撇去她头上沾着的雪屑“这是何举?”
镜漓津津道来“镜中翻阅古籍,有一书中道有山中贤士采取青松叶上之雪,化其煎茗茶,其茶甘如寒冬井水,祛其人心肝火,功效甚多呢!”镜漓说罢,有紧接着刮了一些倒入竹筒中。
“棠梨煎雪,古人此举虽为怪异,但于修心而言确是优雅,如不是看淡人世,何来雪夜细品香茗?”阁主清楚这些日子镜漓已然大变,所谓清净之地育以心中豁明之人。
“师傅,要不留下且陪我品上这茶水一番?”镜漓拍拍腰间满满一筒的清雪。
阁主点点头,低身伴镜漓一同采雪,雪花萦绕在两人身旁,世间最为甜美的画面就是苍茫花海,你我二人无语细cǎi_huā上雪。或许东竺对镜漓的母爱无法传达,但西瑶代替东竺将这份暖暖的爱填满她的心房。
玉雪妆成她们发间的星子,两人带着满载的清雪归于亭楼之下,镜漓升起小火炉待煎茶水。阁主将木盒子放在桌上,亲昵唤道“镜漓,过来试下这身衣服。”
镜漓这二字第一次从阁主口中拖出,镜漓一时未应,细听才知阁主叫唤自己。
“扑!”阁主拿出裘衣抖开,好比舞动了漫山的枫叶,一团流火翻滚。
“哇!”镜漓被这新衣怔住,手中的茶具不自觉滚落到地上。
“来,试试。”阁主勾着手示意镜漓过来。
镜漓且跳且蹦,如一只寻得萝卜的兔子。锦袍展开,旧衣褪下,瑞雪兆丰年,此番经年一过,镜漓便又长了一岁。
“配你正合身。”阁主打量着镜漓的衣裳言道。
镜漓低着脑袋左右探看,瞬间这冷冷天地突变温和。“师傅这是你为我缝制的?”
阁主摇摇头,叹惋一番,负手转向亭外风雪言道“这裘衣是你娘亲亲手所织。”
“娘?”镜漓这些年心中空落的那一处被此语勾起。
“这是她生前赠与我的临行衣物,如今赠与你,收着吧!”阁主伸手接住空中飘舞的一片雪花,雪触手即化,就像人与人之间来不及道别就已天各一方。
镜漓紧紧捧着衣袖放在脸庞,热泪浸湿了那绒白的狐裘。
你是我惊鸿一瞥日后拥抱的芬芳,娘,今天落雪了。
东竺,这雪可还记否?
《凰女倾世:殿下,靠边站》谁说这书不适合男生的?我可是男女频通吃啊!最后祝我们大大的书越写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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