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汀阁先阁主——化雪阳,也就是现阁主暮青雨的师傅,自先阁主逝去后,开霄阁后山的那片花海已丧主多年,千百缤纷,却无往日那般艳美……
清晨百花饮露,暖风低拂花海,镜漓甜甜浸在这片花海中,眼帘酥软垂落,花香将梦乡温藏。溪水清且浅,涓涓细淌山间,剔透的水花蹦溅,亲吻镜漓的脸颊,惊醒了镜漓的梦境。
镜漓睡眼惺忪,似昨晚花香束腰,流芳萦绕脑海,给镜漓一个舒适夜晚。镜漓细细打探着身旁宇文师兄,但人影全无,只留有道浅浅的身痕。
“醒了?”宇文林啃着手中的蜜桃踏花而来。宇文林柳眉上挑,随手递来一个沾着水露的香桃。镜漓接过,便将红桃放在嘴边,轻轻咬下一口,如同温柔亲吻爱人的脸一般。
“花海尽头处有洗心海的源头之水你可到那洗漱。”宇文林手指着花海的远方,虽看不见清泉奔流,但闻见那鸣啾啾的水声。
镜漓拍去身上娇滴滴的花瓣,一身烈衣,闻水声而去。现在镜漓终于明白为何暮阁主身上会有花香了,在此地修炼久了身着百花之气,自然不会是件怪事。镜漓寻到这源头,那溪流从高山巅飞泄而下,激起水花后便慢慢静淌,清泉石上流,镜漓脱去鞋子,光脚踏入溪水中,一股伤感的寒意刺向心头。这时镜漓才突然忆起宇文林跟自己说的话“花海尽头处有洗心海的源头之水”,镜漓抵触的像个鸭子一样扒着双脚跑到岸上,要知道当初这洗心海的水让她受尽苦头。
镜漓半蹲着身体,挽着衣袖,摘下脸上的面具,用手捧起一把清水敷在脸蛋上,白皙的皮肤就如饮到初春新雨,脸色顿时精神几分。定是一晚甜睡让镜漓感到口干,又捧起这甘水饮下入喉,水顺着镜漓的喉道流下,似一道清冷的河水流向镜漓经脉周身。“这水虽彻骨,但用来饮用甚是不错嘛!”镜漓心满意足擦擦嘴角,拿起面具正要转身离去,突的视线被一股幻光吸引。镜漓一步步靠近源头,这垂挂的泉水后面有一点点淡淡的绮丽光彩,镜漓斜着脑袋想一探究竟。水声轰隆隆地拍打,白花花的溪水确实让人看不清这水流背后的秘密,于是镜漓深深吸入一口气,像头牛一样冲进水花之中。镜漓被泉水大片大片打湿,头发在冲进来的一水间全部耷拉下来,方才还颜色明艳的羽裳,这一刻全部暗淡了,就像一把被熄灭的火。忽的,一点点幽绿的萤火将镜漓视线照亮,镜漓擦擦眼眸,原来泉流之后别有洞天。这洞内幽幽静静的,只教那些萤火虫点亮几分暗沉,这湿漉漉的洞内青藤爬满,抬头便是青叶,那藤蔓一直垂挂到人的头部,镜漓在里面行走不得不撩开这些藤蔓。青藤渐渐被掀开,镜漓走到一座石碑之前,石碑已经有些年头了,青苔满布,碎石掉落,镜漓走近看着那石碑上的字——岸汀阁阁主之暮。镜漓突的惊起一身冷汗,原来这块石碑竟是一片坟地。“嗯?”镜漓貌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岸汀阁阁主之墓?”
镜漓被突如其来的一次次惊吓给弄糊涂了。萤火虫慢慢聚向碑石,借着淡淡的光镜漓这才看清剩下的三字——化雪阳。“罪过罪过,镜漓无意冒犯……”怕是惊扰这墓中之魂,镜漓合着双手连连叩拜。“吱叽~”一声似老鼠的叫声幽幽传至镜漓耳畔。镜漓冷汗四起,毛孔突张,双目圆睁,一步步退去。这时,在碑石后面甩出一道滑顺水灵的尾巴,镜漓壮着胆,拎着袖口大步流星冲上去就一把揪住那尾巴。“叽呖呖~”竟是只青色的狐狸,它个头小巧,眼睛清澈。镜漓出于善良,放下这只乖巧的小东西。这只青狐蹲坐在镜漓面前,两人眼神久久对望,像是见到久违的故人。“小家伙,你叫什么呀?”镜漓伸出手指挑逗它的下巴,顺便挠挠它那滑顺的绒毛。小青狐伸出小肉爪,搭在镜漓挑逗它的那只手上,一把拍下。
这只青狐十分特别,眼眸中泛着青蓝的光,不给人几分妖媚,反倒是觉得它可爱至极。镜漓一把将这毛茸茸的小家伙抱到怀中,这青狐也不反抗,依在镜漓的怀中十分惬意,貌似像是找到一种归属感。青狐吐着红红的小舌头,在舌尖上有一枚品相极好的戒指,镜漓轻轻拿下放到手中。“小家伙这是?”镜漓看着这枚戒指拿不定原因。青狐灵巧从镜漓怀中跃下,一步步踩着苔石远去。镜漓伸手正要去追,青狐停下脚步,回眸深沉的一眼望着镜漓便消失在碑石之后。镜漓看着手中的戒指,这枚宝戒确是奇特,古藤一般的戒环交错盘绕,戒指上镶着一颗泛着七彩之光的玉石,这光色变化不一,只觉得这戒指中有这一股奇特的气息。
凰羽主阁的庭阁内,暮青雨与阁主交谈着镜漓。
“这孩子的花道如何?”阁主把弄着手中的玉杯,举眉抬眼问道。
“恐并不是阁主想要的结果。”暮青雨的语气中带着惋惜。
“这孩子的花道尽头是……主放下玉杯抢先说道“黄泉之路,曼珠沙华……”
“阁主……”暮青雨知道触及了阁主的痛处。
“罢了,镜家的孩子终将赴于此路……”此音绕梁,意味深沉。
“阁主,如若这孩子被花海所认主呢?”暮青雨道来一线希望。
阁主眼神一亮,淡淡道来“那这条花道将会无限蔓延吧……”
泉流背后的山洞内,镜漓眼神贴在戒指前,想探出个所以然,但这次第怎么越发像是典当行鉴宝的呢?镜漓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