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晃晃悠悠地前行,木七七正兴致勃勃地趴在飞舟前头俯视着苍茫的大地,地面的景色就仿佛留影石记录的画面般快速地从她眼前闪过。
声声惊呼不断地从她口中发出,惹得陆云遥不时地朝她投去无语的视线。
所幸这视线格外地隐晦,再加上木七七现在修为约莫为零,是以,直到飞舟即将降落之际,木七七也未曾发现过一丝异样。
陆云遥之所以会无语凝噎,主要是觉得木七七这咋呼的姿态似乎有些太大惊小怪了,又不是没乘坐过飞舟,至于吗?
但下一瞬,她便是忍不住转念一想,还真是至于,谁让木七七现如今只能算个修为废柴呢?
没有修为傍身的木七七,乘云架雾必当成为一抹奢望,而现如今有机会坐在飞舟上,时而抬手触摸云彩,时而放眼展望大地,她自然高兴还来不及,又哪里还有旁的心思。
说句实话吧,乘坐飞舟的这段时间,简直就是她修为被废后最欢快的日子。
既不需要担心会受到旁人的冷眼与暗讽,也不需要警惕自身的安全问题,算起来,这就是她心目中无比向往的神仙生活啊。
当然,如果她的修为能够恢复就好了,哪怕只能恢复一丢丢她也觉得满足啊,兴许就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进一步领悟虚空画符这项神奇的技能了。
木七七心情欢畅之余又难免怀有些许遗憾,下一次也不知得等到何时才能有这样的机会了。
可惜,实在可惜。
不得不说,因为如此,木七七才更是恨惨了那个害她至此的连裕曼。
至于连裕晋,虽然也是始作俑者之一,但或许是因为他陨落的时机太早,又或者是后来鸠樾假扮的形象太过淡漠和冷心,木七七发现自己居然很难恨上他。
但她确实对鸠樾存有一份心结就是了。
只是这一点,除了她自己,她谁也没透露,甚至连陆云遥也不知道她心里居然还“记挂”着鸠樾。
此时,正站在威武城门口的鸠樾却是猛地打了个喷嚏,还顺便琢磨了一下是不是族里的哪个弟兄在叨念他,并在小本本上暗暗记下一笔。
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鸠樾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可算是从山里出来了!都这么些天过去了,想必那位闫家主早就打道回府了吧?
想着,鸠樾脸上的笑容可谓是愈发灿烂,如此甚好,他巴不得能有这样的机会与自由,不过,要再来一次类似的经历,别说老婆本,他怕是连棺材本都得掏光。
鸠樾看着城门上挂着的两个大字不由得飘忽出了神,“罗城”,他轻声呢喃了一下。
看起来也是个物资丰富的大城,所以,他应该能在这里把材料都收集齐全吧?别的暂且不做要求,但至少,得把缩地成寸符攒起来呀。
毕竟现在他能够安全地站在这里,都是托了缩地成寸符的福,不然,他怕是早就被姓闫的给抓回去了,啧,真是细思极恐啊。